第三章 密电,惊醒情报人(3) (第1/2页)
散会了,三处处长梁友的心情反而沉重起来。
外面阴冷的小雨还没有停,刮在脸上和耳朵上像细钢丝抽打一样让人生疼。他把军大衣的衣领朝上翻卷,遮住半张脸和耳朵,可是,脚步却依然快不出来。他在心里掂量着会上每个人的发言,回味着会议的每个细节。职业本能使他搜肠刮肚地回忆近一个时期本处的一切工作和侦获的每一份情报。他想,本处对台湾蒋军所有的通信管道都实施监控,包括“总T府”、“G防部”到各军兵种司令部,各司令部到所属各师、团级单位,其中海军和空军到营级单位(凡建电台者),及其横向相互间所发送的所有通讯和电报往来。如果蒋军确实发送过这份计划而三处没有截获,那就是因为人手的原因,对部分管道没有实施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监听,或者侦听员因为一人监听多个管道而出现漏听或者漏抄,也或许是蒋军新增了某些通讯渠道而我方尚未派人监听,让“国光计划”成了漏网之鱼。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对人民的犯罪?如果台湾蒋军就在这几天突然发动大规模的反攻大陆的战争,前线缺乏足够的兵力,会有多少将士在第一波冲击中牺牲啊!那么,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解决人手和设备的问题。这一点,会议已经解决了。剩下来的首要问题是如何调整布防和侦控方式,按照会议的要求组建一支精干的队伍尽快侦获这份计划。那么,干部怎么办?由谁来挂帅?技术骨干怎么配?内部机构怎么设置,设多少组哨,相互间如何协调配合?分配来的新学员怎么带,如何让他们尽快独立上机独当一面?等等。梁友苦苦思索。
不知不觉走到了停车场,梁友搓搓手,拉开车门,钻进吉普车驾驶室,点火发动。车钥匙拨了两次,踩大油门,“吱腾腾”,汽车抖了抖,发动机没有启动。天气冷温度低,也可能是汽车太旧,只好等一会儿再发动。
梁友是情报侦听员和破译员出身,今年才三十四岁,可从事情报工作已经二十多年了,在情报局算是最年轻有为的少壮派处长,其他处长的年龄都在四十岁以上,军衔也在大校以上,唯有他年龄不超过三十五,军衔是上校。他十三岁就加入我军情报队伍。别看他现在长得一表人才,但是当年由于营养不良,发育推迟,身材矮小,凹凸不平的大脑袋与其身材明显不称,给人头重脚轻的感觉。他刚到情报局时,夜里还会尿床,上机都是带他的高塬师傅抱着送上板凳的。虽然他个儿小年龄小,可性格十分坚强,对莫尔斯电码和数字有异乎寻常的敏感,他的师傅高塬说他天生就是侦听的料。他从上机开始就一直与G民党军队的电台打交道,对G民党军队序列、番号、实力及其通讯规律、密码规律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组织上正是鉴于他的特殊天赋和工作能力,一步一步地把他从哨长、组长到副科长、科长、副处长提拔起来,而相对他个人来说,经过了一级一级的锻炼才成长起来的。去年,三处的处长被组织上派去我驻外某国大使馆当武官,梁友由副处长提拔为处长,全面执掌三处的业务和行政工作。对于情报处来说,业务工作就是情报工作,是这个处存在的核心。虽然当一把手处长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就业务来说,他并不陌生,心里一点儿也不担心;陌生和担心的只是行政和干部问题。好在他的老领导郭政委在三处工作时间不算短,解放前是南京地下党,解放初参加破获G民党潜伏特务组织的行动,算得上是老资格的情报员了,所以商量起工作来,有共同语言,而且主意不比他梁友少。想到这些,梁友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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