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心机深沉柳参将 (第2/2页)
直到太平镇东面的柳府,他吩咐亲兵们隐在府外的铺子酒楼,不得命令便不能妄动,柳世封并不急着进府,而是有耐心地暗中等到天黑,才使出许久未用的武艺,翻进围墙,轻手轻脚、猫儿捉老鼠似的爬到夫人姜氏所居的厢房屋顶上,然后双手驾轻就熟、悄然无声地揭开了瓦片,紧缩的瞳孔看向横梁之下的桌案,被精美屏风围于其间的地方果然坐着一队狗男女!正是曾经夜夜和他缠绵悱恻的夫人!还有和他关系匪浅的臬台大人!
不知使用了多大的力气,柳参将才使得自己镇定自若,放松拳头,竟然发现手心已捏出了血,眼眸闪烁地思来想去,运筹帷幄的参将大人终于有了计策,他无声无息地回到对面西厢房,公然点起烛火,并且大摇大摆吩咐府上家奴摆上酒菜。
一时间,贴身丫头传报,吓坏了的姜氏急忙叫丁林藏在东厢房,熄灭蜡烛,老脸挂不住的丁林也急得无法,只能点头。疑神疑鬼的姜氏拍拍胸脯,步履蹁跹的来到西厢房,亲自端茶倒水、上菜上酒,不时打量夫君颜色,试探性地问道:“夫君何时回来的?也不告知妾身一声,叫我好生忙乱,倒显得我无礼了。”
“你一直很有礼,夫人,我是三品武将,丁臬台是三品文官,单论官品,他和我不相上下,但是若论职务权力,他比我大得太多了。因此,为夫能理解,夫人的所作所为,皆是一片为我升官发财的赤子之心,才不惜以色示人。夫人知道,为夫向来宽宏开明,并不觉得什么,我反倒要感激于你。这么着,此事早已有了风言风语,该有个了局,夫人为何不请丁臬台出来呢?”柳参将温文尔雅地道。
羞得无地自容的姜氏愧疚不已,万万料想不到夫君竟然是如此好人,便感激涕零地回身去请臬台大人,在柳参将冒出强烈杀机的目光之中,丁臬台尴尬地从西厢房到了东厢房,豪气干云地道:“柳老弟!我想不到你是如此宽宏大量的人!什么都别说了!老哥敬你一杯!日后有什么事,我担着!此次若是把一枝花连根拔起,论功行赏,也是你为首功!”
柳参将把慷慨激昂伪装得毫无破绽,连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并且一副感恩戴德之样。一席酒宴,倒把夫人姜氏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丁臬台眼见柳参将如此“上道”,不禁“老怀大慰”,这种大权在握的滋味使得按察使大人不禁迷醉,得意之下,飘飘然地多喝了几杯酒,临了觉得不好意思才告辞出来。
柳参将忽然叫住了他:“臬台大人请留步,卑职想跟大人借一物事留为纪念,夫人,你去取剪刀来,我想请大人削发明志,不忘今日之诺言!”
本来已经疑心尽去的丁臬台登时狐疑起来,但是醉酒之下,只以为是柳参将贪功心切,连老婆也送得出来,自然不敢对他怎样,否则自己有的是手段整治这个大老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句话,丁臬台也顾不得了,从回来的姜氏手中接过剪刀,便想象征性地留下几道发丝。
可是这时,柳参将猛然冲上来,睚眦欲裂地使出全身力气,狠狠一推剪刀,直直地插进了丁臬台的胸口!
丁林原本酒醉,况且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当下便倒下来,不甘心地凸起了瞳孔,眼神含着怨毒,柳参将狞笑道:“你让我带绿帽之仇!我便还你剜心之痛!”
捂住樱唇的姜氏终于开始战战兢兢地恐惧了,她看着这个同床共枕十余年的丈夫,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陌生,他捏着血淋淋的剪刀,一步步地向自己走来,当她惊醒过来想要高呼求救,柳参将同样用一把剪刀把她送进了鬼门关……
片刻之后,柳参将把两具尸体放在一起,让夫人姜氏的手中握住丁臬台的断发,还好死去夫人的神色是悲愤的,正好可以伪装成是丁林强迫未遂、夫人姜氏反杀丁林、最后含恨自杀的假象。
嗯,这才是他计划的第一步!
柳参将面孔扭曲的冷笑着!对不起他的人,倘使他有能力报复,这就是下场!等着吧!你这个表子说不定还能立牌坊!至于丁林!你死后还要做好遗臭万年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