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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金太保气杀纪白猿 厉元真三试小剑圣

  20 金太保气杀纪白猿 厉元真三试小剑圣 (第1/2页)
  
  话说金太保、纪白猿斗法,金太保稳占上风。那纪白猿心高气傲,连斗三场,还要战金太保,本是强弩之末,偏偏金太保武功又最高,没奈何,被金太保身法困住,只得使出看家本领。只见纪白猿剑法一改,快剑变慢,剑势一拢,顿时将金太保几个身外残影划去,金太保大喝道:“十、九、八,,,,,,”原来两人所约百招已将使完,纪白猿心下发急,急急施展鬼母真传玲珑剑法,哪里知道他只学了十剑,那最后三剑,教祖却没有教他,待到金太保“一”字出口,纪白猿全身一震,心神微分,手中一空,一口宝剑被金太保一脚踢飞,探手捉住,大喝道:“玲珑十三不过如此,这剑伤我兄弟,留它何用。”手腕一抖,哗啦声响,将一口百炼宝剑震成几截,又一伸手,还了回去,缓步后退。纪白猿呆立场中,掌中半尺残剑,口中“嗬嗬”两声,蓦然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将素白长衫喷的犹如雪中红梅,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全身蜷窝,以头杵地。阴白眉等大惊,都上来抢救,一看,哪里能救,那残剑正正插在心口,原来这纪白猿心火太盛,自觉输了,手臂废了,心神被夺,宝剑毁了,血脉耗完,油尽灯枯,羞惭之下,挺剑自戕。
  
  阴白眉等急急抬了尸身,和这一伙人,匆匆走了,场中自有左门寨人收拾,黑白无常陪着金太保,因天色晚了,返回堂内,张果、曹骏左右扶了慕容飞去后堂疗伤,李胜北陪同。其余又坐了满堂,金太保对白无常道:“此间事项,还请谢爷向真君说明,我兄弟实在无心争执。”谢必安道:“我心中自然了解,阴白眉只为私义,纪白猿亦是气短。怨不得太保。”张果道:“只是那冥山圣母甚是护短,这纪白猿死了,如何善了?”金太保道:“故我等暂不回秦州,且在这里等等圣母消息,一来不给左门寨添祸,二来听说向不灭藏匿大沼泽,我还有心去寻找。”谢必安自然应允。腾出客房给群侠居住。
  
  金太保和黑白无常说话,其余都聚到慕容飞床前,慕容飞笑道:“放心,死不去。你等休要这般看我,我调养三日,便可起身。”复回头对李胜北言道:“兄弟,可知今日输在何处?”李胜北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善,正是此为奇招。”曹骏也道:“定魂剑毁了,蝉翼刀也不可轻用,此刀不详。”慕容飞道:“不错,我等还要勤练功夫,看今日金大哥身手,不用刀剑,便是第一阵上,也能胜了。个人且去参悟。”张果道:“二哥,实不相瞒,勾魂使者除了黑白师兄,都和十大阎罗交好,往往尊教令不尊我师,我师重掌门户,他们这次败退不足为虑。只是冥山圣母久不出山,这次纪白猿死了,就算圣母还是闭关,那桃花、艳尸两位魔女还是会来,更有大力鬼王,听说是圣母关门弟子,也不知道在哪里隐藏,且要小心提防。总算毒王隐身,要不还得防着下毒。另外,阴白眉还交好众多鬼帅,也要小心。”慕容飞道:“此皆不足虑,我只问你,今日玲珑剑法如何?”“似是而非。”“正是,我观纪白猿只学了玲珑的皮毛,且看。。。。。。”说罢,拿起手头一截树枝,连连比划,“这三式应该是玲珑十三剑的最后三招剑势。”众兄弟纷纷记忆。
  
  不及三日,慕容飞伤势稳定,也不见有冥山圣母的门人弟子来寻事。金太保请黑白无常同往大沼泽,白无常应允,留范无咎守寨,一行十余人策马直往西北,行不过百里,一片大泽挡住去路。白无常谢必安道:“此泽跨越巩、岷、秦三州,吞籍、白二水,冬日里一片泥泞,现在却是泽国,水不过二尺,底下都是稀土,沟壑纵横,生人勿进,所幸没有毒瘴,只一味广大,那象山就在泽中飘忽不定。”此时本是午后,话音落处,天昏地暗,风卷腥云,一带水气扑面而来,腾起万丈雾气,恰似远处一只洪荒大蜃在吞天吐地一般。片刻之间,狂风夹杂泥点扑到,直打得众人连连后退,那拴在水边的马匹个个惊得稀溜溜直叫,更有的屎尿齐流。群侠压下气息,闭住口鼻,手搭凉棚,运足目力向远处望去,但见浊浪排空而来,这哪里是二三尺水,足足有十余丈高的大浪。众人发一声喊,都跑,所幸身法都快,片刻出了腥风范围,攀上一株株古树,更是张望,远远只见那浪只打到岸边,烂泥四溅,却不上岸。金太保发声喊道:“看远处,何物?”抬眼看去,只见一座小山,缓缓飘来,拱动泥水,引得浊浪排岸。此时天色昏暗,风云遮蔽几十里。少顷,那山又近了几分,也不知道这泥水如何浮动山峦。待到后来,那山直行到岸边几十丈外,泥水淹到古树半截,方才停住。离得近了,越发显得高大,当真人如小枣核,山似大馒头,更难得那山圆满异常,好似半个铁球扣在水面,光滑无匹。只听得岸边马匹嘶鸣,又过了片刻,那山慢慢飘走,带走腥风黑云,直到了黄昏,才平静下来。众人下了树,却沾不了地,满地稀烂,泥水四溢,更有骷髅白骨枝枝叉叉立在稀泥里,哪里去寻马匹,没奈何,各人施展手段,折了树枝,或拄或踏,施展身法,离开数里开外,总算落地。
  
  众人走路回转,人人变色,身上衣衫都泥污了,只金太保衣帽光鲜。白无常道:“各位,那就是象山,其上小庙便是东神庵,向不灭就藏身其中。”金太保道:“休要胡说,还遮拦什么,张果,还不如实道来。”张果笑道:“大哥容禀,非是我等遮掩,这是我西方异类,不能随便说给人听。”慕容飞等追问,才知,原来普天之下本来灵根异兽无数,后来人居其长,毁天灭地,慢慢都没有了,但五大灵兽还在,东昆仑仙鹤,灵根深种;南方飞天金鹰,威霸天下;西域玄武寿龟,万载不灭;北地钻山黑龙,水火不侵;中原兽神火麒麟,震慑中土。刚刚非山,正是西方玄武象山龟,只因长得庞大,被当做山峦,地狱门立教时,尊为西方立教灵异,更有大能,于龟背上建立庵堂,称为:容膝庵。说是小,只放的下一副膝盖,后来成为东神庵,受人膜拜。这向不灭不知是自愿还是被迫,竟进了东神庵,恰似坐牢也似。李胜北笑道:“你们西方灵兽吃了我们十匹马,须得赔来。”众人都笑,慢慢回转,归了左门寨,说与黑无常,范无咎自叹无缘得见玄武真身。
  
  不几日,有人送来书信,却是酆都城邀请闪电三侠前往赴宴。彼时慕容飞伤势刚有起色,不便前往,故金、曹二人率群侠动身,张果带路,慕容飞等守寨。话不分述,单表慕容飞在寨中,每日和黑白无常说项,虽没见识毒砂掌功夫,但黑沙掌却也领教了几路,不及数日,伤已无碍,正烦躁间,忽的有人来报,原来守船的三童子,丢了一个,慕容飞忙去打探,才知,采合子和含香子一觉醒来,管应子不知去向,问询多时,也找不到了,只得差人报于慕容飞。慕容飞令船上众人自归去,向沈浪沈不凡复命,留下二童子,三人合力开始寻找小餮,连寻了几日,附近城州都扫听了,不见踪影,总算知道他是西方教高人,不会遭了杀手。
  
  话说这一日,二童子往南,慕容飞往东寻觅,正走间,忽听道边树林中有人哭泣,慕容飞一剑在手,万邪不怕,步入林中,抬眼看去,但见草莽深处,绿影丛中,映出一位绝色女子,衣衫破碎,但也能见肌肤胜雪,发髻散乱,也有美目流转,虽掩面哭泣,却也有十分颜色。慕容飞跨入七尺,手握剑柄,高声道:“那大姐,有事只管说来,某家不才,有些本事,有何难事,定能帮你,且不要哭泣。”那女人慢慢止住哭声,却不抬头,以袖掩面,嘤声道:“这位侠客爷请了,妾身本是兴元府人士,自幼入了王员外家奴籍,不想恶了大员外,被卖到秦州,哪知道半路遇了风雨,牙婆车夫沟通着跑了,妾身细软也被夺走,扔下妾身在此挣命,已是饿了两日,走不得路,只能在此等死,望大爷救我。”慕容飞道:“我也没钱。”“只望侠客爷照顾一二,遇见州县人声,大爷将奴家贱卖,也可有几分银子。”“我不怎么会卖人。”“奴家见了人自卖自身,也能供了侠客爷的长生牌位,只莫要让奴葬身此地。”“好吧,我且助你去州府。”慕容飞上前,没法拉没法挽,逼法的将她全身连衫带袖一卷一裹,包个蚕蛹也似,扛在肩上,大步出林。那女子遇了救星,虽被扛着,也歇了气,昏睡一程,少顷,行了不下二十里,听见水声,那女子细声道:“大爷,能否助奴家些水,渴的紧。”慕容飞将她顺在溪水旁石地上,只见她摸摸索索从衣服团里面探手去捧水,喝了几口,又要蘸眉净面,折腾了几回,慕容飞不耐道:“可好了?”那女子道:“谢大爷,不知您可有干粮,奴家腹内饿的狠了,着火一般,着实撑不住。”慕容飞探手入怀,摸出两个炊饼,递了去,“硬是硬了些,且不要计较。”那女子探出半截光光玉臂接了,缩在头发里,慢慢嚼吃。
  
  直回了左门寨,黑白无常、二童子都惊,高人哥哥如何架个人回来,问询了都是无语。慕容飞道:“且不要慌,我自有安排。”差人唤过那伶俐鬼崔禄平,如此这般嘱咐一番,那崔禄平善于市井之事,领了其意,自去奔走,不及三日,已在秦岷之交,寻了一位大主顾,将此女送了去。临去时,此女戚然拜别,柔声道:“多谢各位侠客相救,奴家唤作‘真珠姬’,敢问各位侠客大名,来日定立下长生牌位,日日供奉。”慕容飞一指黑无常道:“他叫范无咎。”真珠姬无法,返身上轿而去,只暗暗记下慕容飞样貌。白无常笑道:“神剑近日不曾见她,此女当真有十分颜色。”“哦,那又如何?”“神剑且看。”谢必安递过一卷罗帕,上面有胭脂红字,是一首小令:
  
  薄命不趁相思,才要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萍,心如乱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郎君梦里相怜。
  
  不知何时,也许此刻。
  
  灯半昏时,月半明间。
  
  慕容飞瞠然,“我先天混元功果未成,哪里去看她。”谢必安道:“此乃痴情之女,可惜神剑只能空负其情。”众人都笑,又三两日,有一信到,竟是这真珠姬的夫君说来,白无常阅信大惊,对众人言道:“前日要了真珠姬的竟是雄武军指挥使钱双士。今日来函,邀约他爱妾的救命恩公前去一叙,自有话说。”慕容飞笑道:“此女缘分不浅。你这地要靠雄武军支应,不好驳了面皮,我可自去。”因是好事,慕容飞自带崔禄平、双童子,四人五马直趋雄武军营地。
  
  一日之后,四人临近孝赞军营,远远望见烟尘无数,崔禄平惊道:“不好,此非迎客之道,恐有变化。”话言未落,数百骑团团而来,瞬间将四人围住,盘旋不去,四人勒马不住,被拥了去,直入营中,待人马歇住,已是到了后营,群马燕翅一分,四人只见眼前刀枪耀眼,四面铜墙铁壁,铁车盾牌,近两千兵将场子团团围住,三人惊骇,没了退路。
  
  慕容飞毫无惧色,甩镫下马,也不解剑,高声道:“什么亡人玩笑于我,再不出来,我杀透你这鸟阵!”兵士只觉这声,裂云破霄,穿山过海一般,无不惊骇,此人于刀枪从里,乱军之中,还敢如此,当真无畏。那尘土随着呼喝簌簌而落,众人又听大锣一响,人马潮水般退去,少顷,兵戈不见,营房开处,两列从人立定,一人大袖飘飘,从里面大笑迎出,“神剑不愧为第一剑客,胆色过人,吾辈不如也。”慕容飞眯眼看去,见此人宽额高目,形貌卓秀,身前做个道揖,不禁道:“阁下是,,,,,,”,崔禄平却是认出,趋前下拜道:“小人四十二使崔禄平,参见楚江王。”慕容飞恍然,原来此人便是十殿阎君之二,楚江王厉青眉。几人入得厅堂,分宾主落座,厉青眉道:“剑圣勿怪,钱双士为化名,某家在俗世中担个小小的指挥使之职,门外人多不知,今日相请神剑,实是慕名已久。”慕容飞道:“门前惊吓我等,何意?”“这,,,,,,神剑万望见谅,此事说来话长。”“你且说,有了道理,自便无事。”厉青眉道:“神剑不知,自中土群雄来了西域,地狱门动荡,自教祖以降,都认作是毒王自招惹之祸,并不愿轻启争端,奈何门内散漫已久,教令不通。护法、鬼帅、使者、元老之流屡屡曲解教义,我等十殿阎罗,只是求稳,不参与种种争斗,故神剑此次西来本意,于我等不沾半分缘法。”慕容飞道:“此为厉先生之意,还是十殿阎君共议?”厉青眉道:“此为我等共议。”“既如此,告辞了。”“神剑慢走,”那厉青眉喃喃道:“这个,那个,还有一事,不在其列。”“但讲无妨。”“这个着实不好开口,我麾下有位先生,为我之臂膀,此人精修剑道数十年,自认少有敌手,听说剑圣传人西来,特求于我,这个,,,,,,那个,,,,,,”“无妨,我每每无事也要斗剑几百回。请高人!”“神剑当真豪爽。”厉青眉言罢,招手向后,片刻,后堂行出一人,全身裹皂,身体急健,包头裹脸,只露出一双电目,扫射在座各人。慕容飞看了他的身形步法,笑道:“此人剑法只走偏锋,入了魔道,不是我的敌手。”二童子凑趣道:“正是,正是。”慕容飞解剑下场,两人放对,一高一矮,恰似一只螳螂挑战一只黄雀。两人掣剑而动,各寻对手破绽,少顷斗在一处,慕容飞要看他剑法,使用风雨剑护住全身,只片刻,慕容飞一惊,此人顷刻间施展十数门剑法,都是偏门剑法,竟都不是本门剑法,慕容飞心中发狠,“就不信逼不出你本门剑法。”急攻了数招,那人却是招法不乱,应对自如。慕容飞心念一动,掌中剑急抖,正是玲珑十三剑的剑意,果然那人也是剑法一变,竟也是十三剑本事。两人如蝴蝶般满场飞舞,都是一沾即走,剑光闪闪,剑意翩翩,又斗了片刻,那人剑式一收,跳出圈外,打个手势,返身便走,厉青眉笑道:“神剑好功夫,他自认输了。”又请了慕容飞上座,重新上了好茶,采合子见有人捧上了精致茶点,悄悄扯了扯含香子,低声道:“好事来了。”慕容飞净了头面,也是愣道:“厉先生,却是为何?”厉青眉笑道:“我自不便说,且请神剑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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