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回 又是一件长衫 (第1/2页)
“你坐。”杨承应见好就收,“我说这些话,并不是羞辱你,而是告诉你一个很浅显的道理。”
冯铨坐下后,认真的听着。
“人无完人,金无足金。几乎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缺点,也有或多或少的优点。”
杨承应说道:“比如你,在文化方面,家中珍藏各种书法名帖,书法造诣颇深。另外,治理地方也成绩斐然。”
“经略谬赞,属下愧不敢当……”
冯铨话没说完,却被杨承应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伯衡,以你的才干,当真看不出前线与后方,孰轻孰重?”
杨承应的双眸,发出一种温和而摄人的力量。
冯铨一愣,继而辩解道:“经略,正因为前线大战,后方更要以稳定为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么,明明有那么人证的情况下,为什么要不由分说,想把郎球等人囚禁。”
杨承应说道:“阿巴泰、达尔汉等身为军中主将努力避嫌,你却为什么步步紧逼。”
“那是因为事情牵涉到他们,所以属下才会调查。”
冯铨继续辩解。
“那么苏牙阿作为李思忠的贴身亲兵,怎么出现在审问现场。”
杨承应也继续逼问,“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是谁放苏牙阿出现在那里一查便知。”
冯铨满脸委屈,呆坐在座椅上,直直看着杨承应。
杨承应看着冯铨的眼睛,淡淡地说道:“伯衡,你犯了一个错误。以黑云龙自身的情况,能牵制得住你?”
直到这时,冯铨脸上才露出一丝异彩。
他拉上黑云龙,本来就想让黑云龙分担部分责任。
没想到,杨承应洞若观火。
“伯衡,你我相处时间虽短,我也能看得出你真想有一番作为,将来名留青史。
对于你的过往,与金之俊的争执,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既往不咎。”
杨承应话锋一转:“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党争那一套带到辽东镇,还收不住手脚,差点铸成大错。”
冯铨终于变得垂头丧气。
他起身道:“经略,我……我也不想成这个样子。但我,我管不住自己的手。一想到头上还有崔呈秀压着,又有金之俊掣肘,我……我这心里空空的。”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接着,冯铨道:“原本只是两起寻常命案,我本来不想大张旗鼓。但有人对我说,这是一次大好机会。
扳倒崔呈秀,赶走金之俊,成为大宁城独当一面的文官首领。
我昏了头,信了那人的话。没想到,事情出现了偏差。”
“是谁劝你?”杨承应问道。
“正是苏牙阿,唉!一想到他,我后悔不迭。”
冯铨面露痛苦之色,“为了掩盖一个真相,我伪造好多假象,一步步落入深渊。”
杨承应把他按回座位,轻拍他的肩膀,说道:“这应该是你从党争中学来的手段吧,非友即敌!”
“正是。您提到的缪昌期,与我有断袖之好。我与他是同科进士,父亲出事时,他官拜左赞善,是东林党中的首领一类的人物。
我父亲年老体弱,受不得杖刑。我去求他帮忙,免了杖刑。为了我父亲,我涂脂抹粉,苦苦哀求。
不料,缪昌期不仅不救,还当众羞辱于我。我父亲受了杖刑,很快就去世。
从此我与东林党结下梁子,彼此争斗不休。
在党争中,我悟出一个道理——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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