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 (第1/2页)
她肯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已经说明她愿意收自己当徒弟了,男孩儿再次抬头的时候,眼神里面几乎满都是欣喜之色:
“师父,我叫刘伶。”
刘伶回答完了自己的名字,当即便跪在了地上:“从今往后要是师父不嫌弃的话,我愿意一直侍奉在师父的身边。”
李寒宁心里清楚他们只会在凉州城待一段时间,等天气好起来,等将士们休息上一段时间,不日就会西进,兵临长安城下,他们不会在这里待太久的。
这个孩子想来也是在凉州城内长大,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李寒宁看着面前的孩子开口问道:“你说想要跟着我学武,那我且问你,你家里人知道这件事吗?你爹娘倘若知道你拜我一个洛阳人为师,将来还要跟我去其他地方,你爹娘愿意吗?”
李寒宁是军营里的将军,有的时候带兵打仗,免不了要风餐露宿或者是遇上危险,也许李寒宁平常不忙的时候还能照拂他一二,但是真的打起仗来了,李寒宁不一定都有时间看着他,战场之上刀剑无限,要是他受伤了,或者遇到了更危险的情况,李寒宁没有办法保证一个孩子的安全。
刘伶听到父母二字神色明显犹豫了片刻,不过还是很快如实答道:“回师父的话,我生来没有父母,父母逃荒的时候为了自己和哥哥活命,将我和妹妹一脚踹下了马车,从那时起我便和他们失散了,后来我和妹妹,我们还有许多人一起流落到了凉州,最开始这里没有打仗的时候,沈括沈大人还有田府的那几位姓田的大人,会组织施舍粥米,我和妹妹就安置在了凉州。”
原来他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妹妹。
李寒宁闻言有些神色迟疑地便问道:“那你的妹妹——”
刘伶听到这两个字神色一顿跟着解释道:“也死了,去年疫病的时候死的,去年疫病的时候凉州城死了很多人,不过还好,她死的时候没遭什么罪,人是昏迷不醒的时候没的,去年凉州还没有反朝廷,朝廷的官兵将很多灾民困在庙宇里面都活活烧死了,我把妹妹偷偷埋在城外的荒庙外了,这样如果庙里真的有他们说的神明或者佛祖的话,我想他们也能保佑我的妹妹来生一个好人家,别再来我们家受苦了。”
李寒宁弯下腰来扶了他起来,对着面前明明看上去那么瘦弱,还只是个小孩儿的刘伶,他从前经历过这么多,难怪这一双眼睛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孩子。
不过过去的事情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往后李寒宁会好好教导他想要学的内容。
李寒宁对着面前的人认真地道:“刚才你这一跪我就当时拜师礼了,以后你可以喊我师父,也可以和他们一样喊我李将军,我常在军营里,等回头介绍你给其他几个将军认识,他们人都很好,也很容易相处,这个你可以放心。”
洛阳军中的人的确都很好,总比他这一路颠沛流离遇到的人都要强。
李寒宁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看着刘伶身上的衣物这么单薄,现在虽然立春,凉州和并州城这边却似乎是有些倒春寒,连李寒宁他们这样的常年习武的人有的时候都难免觉得天气寒冷,刘伶身上的衣物确实那般单薄,想来虽然暂时在凉州城里安置不至于饿死,但大概是吃得也不好,穿得也不好。
李寒宁看着面前的人问道:“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你说你在凉州城里住着,具体是在哪条街道上?”
虽然那地方说出来有些简陋,但毕竟是他一直以来安身的地方,既然如今她问了,刘伶倒是觉得对于他的师父而言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地方:
“回师父,入城这一年多以来,我一直住在凉州城东南角有一处破庙,原先香火还挺旺盛,庙里面还有很多和尚和住持,但是这一年来凉州城总是打仗,渐渐地便破败了,那些和尚也离开了,他们走了之后,我和其他几个没处去的孩子晚上会一同挤在那间破庙里。”
这么说来,像他一样的孩子在这凉州城里还有几个,只是可惜李寒宁能力一一有限,除了面前的刘伶以外,对于其他孩子根本不能帮上什么。
不过略尽一点绵薄之力倒是可以的。
李寒宁低头解开了自己腰间的锦囊,里面是今天出门的时候随手带着的一点碎银子,她将手里的锦囊给面前的刘伶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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