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选哪个 (第1/2页)
做了个梦,梦到被一条蛇纠缠,还似乎咬在了身上,朱塬被吓得勐地睁开眼,才发现是庄六娘,不由抬脚。
蹬!
“啊——”
女人的轻呼把外间的青娘等女都引了进来,眼看庄六娘狼狈地匍在床边脚榻上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朱塬已经坐起身,感受到身后的钟离西瓜小心贴过来,顶开一些,一边伸手捉住攀着床沿探过脑袋的庄六娘下巴,笑着道:“不乖啊,说说,我该怎么罚你呢?”
庄六娘红着脸庞,眸子里泛着水意:“爹要怎地罚六儿,就怎地罚六儿。”
女人可怜兮兮,朱塬却不客气,这女人心思多到有点越界了,抬头望了眼垂有彩凌的床架:“那就……吊起来吧,直到我晚上睡觉。”
吩咐过,开始穿衣洗漱。回到正屋西间的书房,看了眼摆在这边的那台水晶刻漏,表盘重新设置过,显示的是小时刻度。
现在是下午的三点二十分。
午睡被打扰,起得早了些,倒也没有再补觉的意思,在书桉旁坐下。
面前是一叠调查问卷。
发送到各个地方的还没有送回,眼前主要是面向金陵各个阶层的一次调查。朱塬也没弄太多,多了看不过来,只有一百份。
即使如此,这几天挤时间翻阅,也才看了一半。
翻到之前浏览的一页,朱塬伸手拿笔,再次注意到放在桌角的一只插了一支小梅的长颈花瓶,花瓶只有一次高,瓶身整体呈现一种少见的深红。
这是前些日子饶州商人谭渠送来的红釉瓷器中的一只。
当时听谭渠说了些,才知道其中门道,相比成熟的青瓷等品类,红釉瓷器是近几十年才开始出现,而且,因为对火候的要求非常严苛,即使是多年摸索的谭家,经常也是一窑瓷器里都不一定能烧成一只,可见珍贵。
朱塬最近因此就在考虑,是不是专门做一个红釉品牌。
毕竟青瓷之类太常见,这红瓷,绝对是你不用炒就非常稀少的类型。
稀少就意味着昂贵。
天生的奢侈品。
思绪闪过,暂时收回注意力,朱塬从笔筒里取了一支钢笔,转向面前的调查问卷。
关于最近的问卷调查,表面上各种问题似乎没什么,但,透过问题,其实可以得到相当多的信息。
比如一个简单的打分。
分数高低,其实就意味着读者内心里对这本杂志的接受度。
显而易见,分数越高,接受度也就越高,相反,如果太低,说明抗拒的人太多,也就不会有太好的舆论引导效果,这份杂志也就没必要继续做下去。
眼前的一百份问卷,关于第一道打分题目,提前已经让身边女人统计完, 10分制的打分,全部计算下来,平均分数高达8.7分,
这其实就是读者的表态。
朱塬也发现,少有满分,大概是国人谦虚本性的一种间接展现,因此,9分就已经相当于满分了,会用小数点给九点几分之类的,还是少数。
总体达到8.7分的结果出炉,朱塬当即决定,从下月起,加印一版,将印刷量提升到6万份左右。
提前也算过,还是1万的精装,另外5万简装,其中简装部分全部用于出售,按照批发价,就能收回3500贯。
另一方面,先算纸张成本,总计6万册杂志,两种规格,还是按照理想的100页计算,精装版每册125文,这是之前算过的,简装用纸只相当于三分之一精装成本,约40文一册,那么,全部纸张加起来,就是3250贯。
这就盈余了。
当然,还有凋版、油墨、装订、稿费乃至后续的驿传分送,这部分开支,算个三四千贯,也一点不少。
因此,实际想要收支平衡,还是挺遥远的。
如果真要追求收支平衡,甚至盈利,朱塬当然是有方法的,简单两个字,广告。
官方背书帮你家的产品‘广而告之’,印刷数万册分发全国,那么,一页广告,你愿意出多少钱?
什么?
1000贯?
出门左转!
到时候,每期也不多,塞个五六页广告……
嗯。
不能钻钱眼。
不能啊。
不过,明年自家的‘关雎坊’开业,可以试一试。
除了第一题的打分,后面的‘最喜欢’和‘最讨厌’等题目,含金量也相当高。
这可以看出不同群体对不同版块的态度,甚至,因为是实名问卷,还可以从中看到本人的政治倾向,乃至更深层次一些的个人性格。
这些都是非常宝贵的资料,可以列入档桉的那种。
朱塬一边翻阅一边斟酌一边做着笔记,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室内光线开始暗下,便停了笔,端起手边常温的茶水喝了口,吩咐默默守在一旁的青娘:“上午祖上让人送来的那些母钱,拿来我看看。”
青娘答应一声,去到外间,很快捧了一个托盘进来。
把满是各样钱币的托盘放在自家大人面前,青娘示意着另外丫头们一起开始在室内点灯。
虽说天还不算太晚,自家却也不必节省这些蜡烛,大人眼睛才是紧要的。
亮起的烛光下,朱塬开始摆弄面前整整一托盘的母钱。
铜钱都已有了规制,不必额外费心,眼前的,都是银币。
面值从最小的一钱到最大的十两,样式也分为好几种,或者方孔钱,或者小元宝,或者如同后世那种的无孔圆币,其中还有这段时间沟通过程中朱塬提议的一些。
比如朱塬当下拿起的一枚,面值一钱。
这是传统的方孔钱。
相比只有黄豆大小的一钱纯银,眼前的方孔钱属于合金币,直径为一寸,重量达一两,其中含银一钱,铜和锌是九钱,因此,若按市值,这枚钱币的价值其实达到109文。
不过,计划只作为‘当百’的一钱银子使用。
这是在试制母钱过程中朱塬对老朱的提议,倒是和老朱要求使用足银的观念类似,说到底,都是‘不欺’二字。
宁愿自己亏一些,也不能让百姓觉得,你在铸币上耍花头。因为,自以为聪明地短少克扣,损害的只会是国家信用。一旦百姓不再相信朝廷,隐性损失比抠抠索索之下节约的一点铜银要大太多太多。
相反,如果信用树立起来,不说其他,只是保持一个‘不欺’二字,就能让朝廷的货币信用持续更长时间。
时间,就意味着可能性。
转变的可能性,改革的可能性,度过危难的可能性。
再说眼前的‘当百’合金银钱。
这是朱塬最看中的一枚。
因为,一枚这样的钱币,含银一钱,相当于100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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