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永和十年(四) (第1/2页)
华接到周国一系列变故的报告,心里那个感叹,看来人呀。探马司和侦骑处在周国密布细作探子,所以周国的这次新旧交替的详细过程大部分都摆在了曾华的桌子上,除了一些非常隐秘的情况。
“大将军为什么这么说?”毛穆之不由地问道,他一直在秦州坐镇,跟东边的周国打交道的机会很少,所以也对苻家父子的发家史了解得不是很清楚。
“周主苻健的父亲是苻洪,原是石赵的龙骧将军、流人都督,后来又降了我朝,受封为王、使持节、征北大将军、都督河北诸军事、冀州剌史、广川郡公;谁知这厮贪图关陇,试图据为己有,于是又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三秦王。同时苻洪以文有‘草付应王’,又其孙坚背上有‘草付’字,遂由蒲改姓苻氏。”王猛一直在负责关东的事宜,所以对苻家的底细了解得很清楚。
“而据我们在周国内部的细作了解到,苻健是因为有文‘三羊五眼’,所以就立了只有一只眼睛的苻生。”王猛带着浓浓的鄙视继续说道。在他看来立储君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关系到国运延绵,而苻健却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文就立了一个非长非贤的苻生,真是让鬼迷晕了心窍。现在天下人都知道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正用一种奇特的方式证明着他没有辜负苻健的重托。
“看来这苻家父子心里有问题呀。一个为了句文改姓氏,一个为了句谶文就所托非人。他们野心太大了。大得有些迷失了自己地心智,所以不管什么鬼怪神异的事情,只要能让他们感到有一点希望都深信不已,也许这也表现出这家人首领心里的矛盾。”曾华总结道。
“大将军所言极是。”车胤接言道,“这苻家即贪慕天下神器,又因为自己出身西戎边裔,没有太多的底气,所以就过多地相信文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
虽然文在这个时代很有影响力。但是王猛等人都是一时英杰。信圣人和自己更胜过信那些东西。再经过“先进无神论者”曾华的长期熏陶。加上这位“无神论者”不瞒他们的“装神弄鬼”,所以对文这种神秘东西的免疫力就强太多了,因此对苻家这种光荣传统嗤之以鼻。
“信天还不如信自己!”朴冷冷地突然冒了一句。
众人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了这位北府著名冷面人地深意。当年他家破人亡地时候估计没少向老天爷祈祷,但是老天爷没有理会,所以他就不信天不信地也不信人,一直到遇上了曾华。
曾华用事实告诉大家。信老天爷不如信自己,只有自己努力奋斗才有机会赢天赢地,摆脱命运地束缚,而今年这次抗旱抗蝗也给众人深深上了一课。
看到众人在那里若有所思,曾华不由心里有点自得,看来自己把他们改造得还算不错。几年的潜移默转效果还是不错,比生硬的说教要强多了。看来老爷子给自己灌输的一脑子的MZD思想算是派上用场了。当年自己还埋怨老爷子的思想和教育过于迂腐,那些东西也过时了。现在看来。伟人的言语思想在某个时节还是有一定效果地。人家也是熟读史书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MZD思想给曾华最大的感触就是与天地斗,与命运斗人斗,跟别人和自己斗。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了解一点历史的走势。知道秦的发家史和慕容燕的入主中原,所以抢了先机,占了苻家的位置,掐了慕容家地苗头。不过从此以后地历史就完全不同了,完全需要靠自己去创造,不过幸好自己已经积累了足够的本钱,希望后面的历史会写得更好一些。
不过曾华等人没有太多地时间和心思去谈论周国苻家的得失,他们自己现在需要去面对一个大危机。
大旱灾和大蝗灾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留下的后遗症却非常深远,它直接酿成了一起蔓延秦、雍两州的叛乱。
北府辖区的叛乱一直接连不断,从曾华入主关陇就开始有了。一般集中在雍、秦州,就是连益和并州也发生过,除了曾华根深蒂固的梁州之外,因为那里的居民主体是跟随曾华的沮中流民和各地迁民。
不过这些对于曾华等人来说并不放在心里,有叛乱很正常,要是没有才有问题。不过随着北府的体系和政策日益完善和深入,叛乱也越来越少。
北府迁移豪强世家和部落首领,重新编制户籍来削弱地方和部族势力;执行均田制收拢民心;保甲制加上民兵、府兵、厢军军制和司法、行政相对独立等诸种制度,使得北府对辖区各地的控制力越来越强。
但是世家部落的影响力是不会那么轻易消除的,而且北府对那些“顺从”的豪强世家和首领还是手下留情,除了把他们迁到长安等便于控制的大城市外并没有“赶尽杀绝”,所以他们在当地还保留有部曲和一定的影响力。
而关东周国上下大部分都是关陇出来的,与关
那些豪强世家和部落首领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别拨下,一些心有不甘的豪强世家和首领蠢蠢欲动,前仆后继,一年接着一年向北府和曾华发起“绝地大反击”。
在经过几年的镇压后,大部分的贰心分子被清洗一空,但是潜伏下来的却更凶狠狡猾,他们知道北府政权和曾华的“统治”越来越来稳固,他们的机会也越来越小了,如果再不把握机会就可能永无翻身之时,因此他们把握了这次大灾的机会。
在这次大灾中当然少不了趁火打劫地贪官污吏,毕竟曾华只能保证北府中高层和主体能廉洁高效。但是却不能保证北府所有的基层官员都能做到廉洁奉公。
曾华在当初建立北府架构的时候由于人才的缺乏,大部分乡正一级的官员都是由当地百姓推举出来的,所以许多乡正都落入到跟豪强世家和部落首领有瓜葛的人等手里,在被经年的叛乱中被揪出一大批后,潜伏下来地平时不敢乱来,但是在这次却都被调动起来了。
他们跟那些被收买和蒙蔽地县令甚至郡守上下齐手,贪污赈灾粮款,欺压受灾百姓。加上豪强首领地部曲随从们暗地里四处煽风点火。很快激起了民愤。
而且这些人还联络上了另一股北府和曾华一直忽略的势力-宗教势力。
这股宗教势力指的是佛教的势力。关陇等地原本就是佛道两教盛行的地区。当圣教出世后,道教势力大部分被接收和整编了,毕竟范贲和范哲父子原先是天师道“教主”级别的人物。但是佛教势力就没有那么好对付了。
在曾华用“行政手段”对佛教进行打压之后,佛教的主体开始步步后退,最后退守到被北府指定地寺庙里,无奈地进行“哲学方面”的理论研究,毕竟佛教在中国的第一个高峰期还早得很。他们的势力没有后世那么强横。
但是这就不代表佛教没有狂热分子,少数狂热佛教徒在大部分佛教徒纷纷改变信仰后更是愤怒,对圣教和它的后台-北府更是仇视。他们从雍州三辅之地退到安定郡和秦州等偏远之地,很快就和叛乱分子勾结在一起,成为“反政府分子”。
探马司和侦骑处也侦查到了相关的消息,揪出了一批人来,但是这次“反政府分子”下了狠心,投了血本。借着旱灾刚过。一些地方民心被搅乱的时机立即发起叛乱,打了个北府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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