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负荆请罪 (第2/2页)
“段爱卿背根荆条,这是要给朕表演一出负荆请罪么?那你倒是跟朕说说,你何罪之有?”朱温饶有兴致的询问道,他的语气很平缓,看起来,表面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罪臣有三罪。第一条,罪臣打了败仗。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打了败仗,就是要领罚,就是有罪的。这二条,罪臣举荐了错误的人选,有罪,理应受罚。第三条,罪臣姗姗来迟,这么多天才到陛下这里认罪,此三条,该重罚!”段白风说道。
他深知朱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吃软不吃硬,犯了错,赶紧认错,摆正态度,表明自己日后的期望,就够了,这个样子,朱温甚至都可能会不让他受罚,官复原职。
“嗯,这三条罪责,说的都不错。确实是这样,那你觉得,朕应该怎么罚你呢?丢了雍州城,失了城池,这可是要砍头的。”朱温故意吓唬的说着。他的这句话段白风知道话中的意思。朱温不过就是想告诉他,本应是死罪,但是不会让他死,要他记住好,知道感恩。
已经出了一回刘彟这种事情,朱温不想再让能用的下属投靠敌人,收买人心来说,现在变得十分重要。
“但凭陛下定夺处罚,臣愿留着条命,戴罪立功。”段白风很聪明的说道。
“好一个戴罪立功,现如今南边楚国有些蠢蠢欲动,岳州附近有骚扰,他们以为晋岐能够在北边战胜大梁,真是可笑,段玉清,你给朕把南边战事抚平,这次的事情,朕可以不予追究。”朱温直接是斩钉截铁的说道,他的这个要求,并没有很过。段白风点了点头,抱拳的动作,跪拜下去,行礼的说道:“谢陛下开恩。”
“朕知道,此事并不能全怪于你和王彦章,刘彟叛敌这事朕也没有想到,他跟随朕从黄巢时期一直到现在,这么多年,也有感情了,投靠敌人,真是太出人意料了。”朱温说道,“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朕交给你的事情,务必给朕办好,朕相信你的实力。”
“谢陛下信任,臣定当粉身碎骨,万死不辞。”段白风装成了一个十分忠于皇帝的角色,他的内心之中,渐渐的感觉,这个样子,朱温已经开始慢慢的准备重用他了。毕竟王彦章一个人分身无术,他不能一个人就东征西讨,南征北战,一点都不累。
“好了,你的认错态度不错,朕宽恕你了,你去准备准备,明日就动身吧。”
朱温也是个说话转弯极快的人,这才说了没几句,就让段白风可以走了,而且让他这么急着就去南边处理战事。段白风感觉,南边的战事情况,有些不妙。也可能是北边战事吃紧,南边的骚乱不处理的话,等于是后院起火,到时候更不好处理。
只不过这一次出发的话,看来得带上小花了。把她一个人留在城中很不安全,她得跟着自己走,到前线去,保护她,段白风觉得,暂时没有任何问题。
“朕再告诉你,刘彟一家今天就会被压入大牢,朕决定,今日午时三刻,将他们推出午门斩首示众,到时候,段爱情你也可以去看看,他出卖了你们,朕替你们出气。”朱温面色有些不善,话中有话的补充了一句。
这语气之中,似乎对刘彟叛敌这件事情,有些不太相信。段白风感觉,朱温,是不是心里有所猜测,只是不敢确定,他想看看他和王彦章的反应不成?
还是说……刘彟已经死了,他能够用的人就这么多,不想把自己和王彦章给再处置,就干脆警告一下自己,他心里清楚,只是不想搭理?
段白风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愤恨,也没有任何的开心,他像是有一些不满,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的样子。情绪控制的相当好,朱温一时间也没有看出他有任何的端倪。
一个很正常的反应,朱温感觉,或许是自己多虑了。投敌就是投敌,还能有什么隐情不成?所有回来的士兵都这么说,都是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不成。
“陛下,此事,臣并不想看到砍头的场景,还是算了,臣就不参与了。”段白风主动否定道,他这般一说,朱温也没有再要他去看,而是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去。
“谢陛下,臣先告退。”段白风缓缓的离去。
此时,段白风离开之后,朱温的旁边,角落之中,走出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段白风也认识,当初被朱温派去的李振,那个参军,如今走了出来。朱温连看都不看他,侧着脸便说道:“李振,你给朕说说,他今天的这个表现,是怎么个想法。”
“陛下,臣觉得,他是故意而为,想撇清关系。”李振在背后说起了坏话。
自古以来,皇上都对谗言很信,李振这般一说,朱温自然是很好奇的询问了起来:“那你说说,他是怎么个故意而为?说与朕听听。”
“陛下,您想想,他今天为什么要来这么一出负荆请罪,这不是明白了,知道自己若是不认怂,不这样,就会受罚么?他就是想靠陛下的宽宏大量,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然后再将所有的罪责在潜意识中,抛到死去的刘彟身上。”李振解释道,“陛下,还有一个地方,当初在城楼上,杀死刘彟的,就是段玉清的飞匕,当时刘彟从一开始就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到死,一个字都没有说,他像是被胁迫不能说话一样,但是他死了,而且尸体也不在我们这里,无法调查,只能说,他是投靠了敌人。”
“你继续说下去。”朱温听的起了性质,他很好奇,当时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时计策是段玉清想的,王将军肯定的,两人决定的战略部署,但是雍州城南的偷袭,没有按照他们之前的猜测进行,而刘彟带领的一万将士根本守不住大量人员的偷袭,他被抓住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臣也不知道。”李振的一番话语,朱温心中很快,明白了一些东西。
“此事不必再提了,就当不知道,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明白了么?”
“是,陛下。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