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 强项低头赴现场 (第2/2页)
电脑摔地上了,已经四分五裂,露出了各种插板和零件;
办公室茶杯水瓶装饰,能移动的东西都被砸得粉碎;
一只价值不菲的古董大花瓶子,也被书记大人扔到地上摔碎了。
王秘书和宾馆经理大眼对小眼,一向镇定有加作风强悍的书记大人,今天这是怎么啦。和谁发这么大的火。
宾馆经理老滑头一个,见势不好,脚步略微停顿,趁领导沒看到自己,脚下一滑,刺溜一声,扭身跑了。
王秘书躲无可躲,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
平时挥斥方遒,镇定自若的书记大人,此时正踩着满地的垃圾气愤地走來走去,梳得十分光滑的大背头,一绺头发可笑地垂了下來,手里拿着部手机,正对着话筒愤怒吼着:
“饭桶,白痴,沒用的东西。都多长时间了。我不要理由,我要结果。人你沒审下來,这倒好,劫持人质。还他妈來个看守所大暴动。
生怕我事少是吗。你不用说了,马上准备好突击队,我立刻去看看。”
他刚要摔电话,一转眼看到了王秘书,想了想,改了主意,把电话放进了口袋,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起伏的情绪,沉声道:
“小王,预备车,去看守所现场。”
……
如果用什么字眼形容此时李万建的心情,那就是糟糕,非常的糟糕。
堂堂市委书记,竟然在办公室和卧室,被人家偷拍了。而且从日期上看,已经非一天两天了,怎么能不让他气愤欲死。
看视频上的日期,他才依稀想了起:
自从那枚私章丢失后,就陆陆续续发生了许多奇怪的事情,,同时办公室内好像少了些钱款,不过他也未在意。
当县委书记那会,沒准还为每年收的几百上千万现金愉悦着。
可到了市委书记这个层次,钱已经不是钱了,本身已经失去了兴趣,那一摞摞的东西,只不过是离岸公司的一溜数字而已。
谁送的,他早就忘了,而唯一记住的是,谁沒送。
一方送钱,另一方收钱,已经成为了默契,那一摞摞小东西,就是表达忠诚和阵线的媒介。
可谁想,就是这些媒介出了问題,而最要命的是,时机太不好了。
此时正是李万建向省常委宝座发起进攻的关键时期。
同批竞争的地级书记不少,如果在这个时候出了纰漏,而且还是钱上的纰漏,那结局是可想而知的。
阴谋。
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场彻头彻底的阴谋。
很明显,这不可能是小庭同学能干的事儿。
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他能干啥。
可到底是谁干的。
杜子滨。那个被自己逼走的病秧子组织部长。
还是万永春,那个一心想当市长,被自己拦住好几次的家伙。
还是纪委干的。毕竟省纪委书记和省长巫国庆穿一条裤子,和自己很不对路。
抑或哪路自己平时沒有注意得罪的孤神野鬼。
做官做到市委书记这一层次,手中权力大,得罪人也多,再说,交人必定得罪人,哪有不得罪人的。
直到汽车到了灯火通明的第一看守所,李万建想的头疼欲裂,也沒想清楚,危险的子弹到底來源于哪把枪。
哪都像,而哪又都不像。
尼玛蛋,一团乱麻啊。
被李万建电话里训的灰头土脸的尹几尤,此时正惶恐不安地站在夜色中,迎接着老板的到來。
周围已经建立了严密的封锁线,不少记者和犯人家属拥挤在封锁线外,打着手电,举着手机,黑暗中如点点萤火,密集而又令人厌烦。
任凭尹局想破脑袋,也搞不清为什么老板突然发火,而且是那么大的火
当他从领导口里明确,老板的确要亲自进去,和犯罪嫌疑人面对面谈判,尹局长彻底懵了,一把扯住书记大人的手臂,痛哭流涕道:
“领导啊,我该死,我沒做好工作,让我去,让我去吧。”
“胡闹。”李万建一把扯开他,大义凛然义正言辞斥责道:
“嫌疑人点名要见我,你去有什么用。反而可能起到反作用,同志们,我既是党员,又是领导干部,关键时刻,领导干部必须亲自顶上去。”
几个柳原日报和省报驻柳原记者挤了过來,咔嚓咔嚓拍着照片,手里举着录音笔,激动地记录着一位人民的好书记的豪言壮语。
就连晚间新闻标題都想好了,柳原的孔繁森,人民的好书记
副标題,在人民生命财产受到威胁的关键时刻,他挺身而出……
(战场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