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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保险欺诈

  医疗保险欺诈 (第1/2页)
  
  他们说,骗保的案件无时无刻都在医院和药房现场直播着。
  
  他们说,为医保哀痛一会儿!
  
  *
  
  “大夫,我感冒了,想开点感冒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妈进了内科诊室,手里拿着医保卡,跟大夫描述自己的症状:“流青鼻涕,头疼,怕不是流感了吧?现在甲流这么厉害。”
  
  大夫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看一眼电脑显示器上的信息,问:“你80了?”
  
  中年大妈一笑:“那不是我婆婆的医保卡嘛,她报销的额度够了最低额度了,报销的也高,我就开点药,让我婆婆来也行,你看她都八十多岁了,我就过来替她开点。”
  
  稀松平常的事情,在医院里每天都在上演。
  
  那一天,这位大妈开了家里老公的胃药,开了自己的感冒药降血压药降血脂药心脏病药,囤了万一秋天家里谁咳嗽了该吃的咳嗽药,退烧药也是家庭必备当然不可少的,难得来一次医院,抗生素类药物要点不好买当然要开出来……
  
  这位大妈走出医院的时候,拿着一个购物袋,红绸布的,袋子里的药堆的冒尖出来。
  
  地上飘落了她的收费账单,她一共支出了十四块二毛三分,剩余全都由医保报销。
  
  ……
  
  药店。
  
  “这有洗发水,还有洗面奶,你妈医保还有多少钱?”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问身边的男人。
  
  得到一个回复之后,女人说:“乖乖!还有这么多!那我可就买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还有那两个维生素***,这个减肥药也不错。”
  
  抱着药去门口收银台结账,递出一张医疗保险卡,没有任何人觉得有问题。
  
  收银员拿起医保卡一刷,刷掉上面的金额,为这些洗面奶减肥药***买单,没人介意那张医保卡上写的是一个五十多岁女人的名字。
  
  一切支出,皆有人买单。
  
  买单者叫:基本医疗保险制度。
  
  *
  
  梁菡在家里自己房间大床上躺着,头埋在被子里,她没有哭,只是胸口发闷,只是难受。
  
  外面传来敲门声。
  
  “我不开门!别叫我出去!我也不想吃饭!”梁菡在被窝里喊。
  
  她不吃晚饭,一是因为减肥已经习惯了,二是因为她今日真的吃不下,她心里都是岳桑和江南的事情。
  
  岳桑妈妈出事,她人在急诊室,发现是岳桑妈妈立刻就十万火急的找外科,正好主任在,急忙拉了去做手术,又让人打电话通知岳桑,岳桑崩溃,她劝,劝不住了,她跑前跑后帮岳桑跑手续,岳桑在她心中,是完美的,是了不起的熠熠生辉的。
  
  可跑回来,还来不及劝岳桑,就看见江南揽着岳桑。
  
  心里不是不疼。
  
  也不是猜不到。
  
  她付出了这许多年,许多细细小小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爱恋,许多雀跃许多在他身边的开心,患得患失,从来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她乐在其中,现在帷幕落下,她必须得知道自己有多可笑,自己一个人演了这样久,其实这出戏,从头到尾,都跟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岳桑和江南这么般配,虽然岳桑总说江南太刁钻,可江南的优点更多,江南和岳桑站在一起,就是一对璧人,所有医学院的人都知道他们有多般配。
  
  她喜欢江南那么多年,江南甚至都没有看到她,因为她弱小,因为她学艺不精,连同她的爱情都变得很小很小。
  
  她知道岳桑对她好,她知道人不能妒嫉,她知道她曾经跟岳桑说过如果岳桑喜欢江南不用顾及她,她知道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对方幸福……
  
  可心不是不疼的。
  
  不可能不疼。
  
  她跟自己说成全他们,所以绕着躲着,所以在家里当一个鸵鸟,把头藏在被窝里。
  
  门却有钥匙响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走进来,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谁,于是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裹着被子盖着头叫:“我不吃饭我不吃饭!别叫我!爸你能不能别干涉我的自由!我不要吃饭!”
  
  眼前的被子却被人一把揭开,是梁菡老爸梁文成,梁文成头发打理的十分顺溜,一根白发也无,精神面貌奇佳,笑呵呵的看着被子里躲成一团的梁菡:“我宝贝女儿怎么啦?谁欺负你了,你跟爸爸说,爸爸去修理他!现在先跟爸爸去楼下吃饭,张妈已经做好一大桌子菜了,都是你喜欢的,你总不能让张妈失望吧?”
  
  哄小孩一般的口气。
  
  梁菡本来还气恼,满被子里打滚,从被单里抬头看一眼自己老爸,怨气却也消了大半,哀哀的说:“爸!我就是想自己待一会儿,你就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好不好啊!为什么非要我准时吃完饭,非要安排我的人生,我就是今天不想吃饭,我想减肥,都不可以嘛?”
  
  “可以可以,我们家的宝贝怎样都可以,但是不吃饭会伤身体,你这样,你跟爸爸说,谁欺负你了,爸爸去揍他,叫他来跟你道歉,好不好?”梁文成好声好气的劝说。
  
  有一个这样的父亲,梁菡很无奈。
  
  可也很幸福。
  
  父母离婚的早,母亲早年就移民去了美国,她一个人在国内跟父亲一起,因为怕她受委屈,父亲梁文成甚至没有再娶,一心一意照顾这个女儿。
  
  在梁文成的眼里,这个女儿聪明活泼可爱大方,全是优点,唯有一点,就是不知道会落到那个坏小子手里,让他忧虑。
  
  “还是江南,他不喜欢我,他一直喜欢岳桑师姐,岳桑师姐妈妈出车祸住院了,他们好像在一起了,爸,我今天失恋,不想吃晚饭了,能不能不吃啊?”梁菡拉着父亲的衣袖来回的晃。
  
  梁文成刻意凝着眉头思虑一翻,又看梁菡:“宝贝女儿失恋了不想吃饭当然可以,可是要是因为不吃饭生病了就不好了,爱情是场仗,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打仗!这样,你去吃饭,明天爸爸我打电话叫江南来家里,爸爸跟他说,看他敢不娶我女儿!”
  
  “爸!”梁菡大叫一声,把被子又盖在自己头上,哀嚎:“你不要逼人家娶我好吗!江南师兄也是要面子的!不是你逼他他就会同意好吗!而且为什么要逼他啊!你不是跟我说爱一个人要他幸福嘛!他现在很幸福!我要祝福他才对!他要是需要,我也会帮他追岳桑学姐!”
  
  梁文成把女儿头上的被子揭掉:“那你都清楚,就下楼吃饭吧,需要爸爸帮你教训江南的时候随时跟爸爸说,虽然爸爸是院长,可爸爸也是我宝贝女儿的守护神,谁要欺负我的宝贝女儿,爸爸一定把他解剖了做标本。”
  
  然到头来,梁菡还是下楼吃了晚饭,她拗不过梁文成,讲道理也讲不过,暴力也暴力不过,只好听话。
  
  从小到大,她都是乖乖听话。
  
  她是爸爸的掌上明珠,她是爸爸一生最疼爱的小宝贝。
  
  *
  
  岳桑在icu外面等,江南穿着白大褂跟几个主任在里面看吴淑梅的情况。
  
  这些都是江南特地安排的,因为江南,几个专家级别的主任都愿意过来看看,江南从来孤高一个人,此刻也是放低了身段,非常客气。
  
  岳桑看见出来的时候,其中一个专家拍着江南的肩膀,声音传出来。
  
  “事关你未来丈母娘,老师肯定是尽全力的,你这有什么不放心,我肯定不敢拿你下半生幸福赌嘛。”
  
  岳桑着急知道结果,江南大步出来说:“大家的意见很一致,阿姨应该很快会醒,脑部最新ct血块消的很好,我还怕我学艺不精,找了几个老师来,一定不会有问题。”
  
  岳桑松一口气,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话音落,就觉得天旋地转,江南急忙扶住她。
  
  岳桑撑着墙面站住了,身子略微有些晃。
  
  江南盯着她,脸色难看,质问:“你是不是昨天又吃了安眠药才睡?”
  
  事实上,她昨天没吃饭,只喝了小赵递给她的那瓶橙汁,还只喝了半瓶,回到家也实在没心思吃饭,她需要休息,可躺在床上容易,睡着并不容易,脑子里太多东西在转,她没办法,吃了安眠药。
  
  并且跟江南说的一致。
  
  吃了一粒,没用,两粒,躺下还是睡不着,于是三粒四粒,好在四粒之后睡了过去,不然她也不能保证她最后会吃多少安眠药。
  
  “一点点。”岳桑用手比一个小拇指那么丁点:“实在睡不着也不用勉强,我也学过医的,安眠药又不是自杀,只要能睡着,合理范围内可以使用。”
  
  江南半个字也不听,数落她:“可你不是会在合理范围内的人,你会吃到睡着为止,再加上依赖性,哪天你自己在家就该吞安眠药太多送来医院洗胃,我不想在急诊给你胃里插管子。”
  
  岳桑心里想,也不用你插,急诊也不是没人,半夜你还能天天盯在这里不成。
  
  还没开口,江南的手忽然搭上她的额头,她只觉得额头上一片冰凉,就听见江南说话。
  
  “你发烧了你不知道的吗?”江南皱了眉头,拉岳桑往外面走,岳桑执拗不肯。
  
  “待会儿探视时间到了,我还得去看我妈。”岳桑说。
  
  “你病了,这种时候你进去探视其他病人本身就不负责任,回去养病,好了再来,你不是想阿姨还没醒就先感染病毒吧?你的脑子都被病毒吃了吗?”江南满脸嫌弃。
  
  说的很有道理,自己病了是不适合进去。
  
  岳桑被拽着去江南办公室,江南拿了退烧药来,量好了计量,让岳桑张嘴,直接挤进岳桑嘴里,岳桑头晕,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格外听话。
  
  吃完药,江南脱了白大褂就要换外套,岳桑急忙制止了。
  
  “我自己回家就行,我这么大个人,就是有点发烧,也不是回不去。”岳桑说。
  
  江南手下根本不停,换外套:“昨天就是你这么大个人,我送你回家,你还是吃安眠药,还把自己弄病了,你现在是发烧,很可能有病毒,我给你吃药已经很客气,我还想抓你去抽个血化验一下,然后再扣你回家去,扔了你的安眠药,盯着你乖乖睡觉!”
  
  “男女授受不亲,梁菡说陪我。”岳桑说。
  
  江南却一脸遇了鬼的表情:“男女授受不亲都用上了,你现在是病人,我是医生,我说的你都要听,我现在说送你回家。”
  
  说完,一把抓过岳桑就往楼下拖。
  
  “师姐……”梁菡穿好了外套在大厅等着岳桑,看见江南拉着岳桑过来,避也避不开了,只好尴尬的打个招呼。
  
  江南冲着梁菡略一点头,就拽着岳桑走过去。
  
  岳桑大叫:“梁菡,帮帮我。”然后又掰江南的手:“我自己能回去,梁菡跟我都约好了,你放开。”
  
  江南脚步不停,权当做没听见。
  
  “师姐那我先走了。”梁菡在后面说。
  
  岳桑还要跟梁菡说话,梁菡已经先一步溜走。
  
  独留岳桑被江南拖走,岳桑想挣脱,可还没动,江南就捂着胳膊嚷自己胳膊昨天因为岳桑受伤了,再碰可能就断了,完全一副碰瓷嘴脸。
  
  他们从医院正门出来,往停车场走,迎面看见几个医疗系统的监察人员往医院过去,交错而过的时候,江南多看了一眼。
  
  “检查组怎么又来了,不是才评比过吗?”江南低声。
  
  岳桑也回头看,检查组的人步履匆匆,似是有什么大事。
  
  *
  
  “省立医院采购医疗器材方面,举报人已经承认他没有证据,是恶意毁谤。”检查组当中的人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宣布。
  
  办公室里人并不多,因为牵涉到院长梁文成,梁文成在医疗界素有盛名,省立医院也是在他手里放养广大,成了附近几省之中最大最权威的医院,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所有这些都是低调处理的,只有检查组的人和梁文成都在办公室里。
  
  梁文成听见结果,略一点头,低声:“我知道了。”
  
  “但是省立医院在管理方面的问题,账目上关于医疗保险过度使用,有的医生故意开绿灯等行为,这个是已经查证了,你们医院方面要立刻整改,你身为院长,记过,没其他的了,祝贺你。”检查组的人最后公布了结论,过来跟梁文成握手。
  
  梁文成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轻松,跟人重重握手。
  
  “你也别压力太大了,这举报人都自己承认自己诬告,这事就彻底过去,你这么多年对医院做出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放心啊!好好工作。”检查组的人看梁文成这样,特意又叮嘱。
  
  梁文成连连点头应了。
  
  送了检查组出去,梁文成的眉头才皱起,他这几日对外都说是休息,其实是接受审查,他自己都觉得完了,却忽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举报人又自称诬告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到底是谁,怎么一回事?
  
  医院里开药混乱也不是一天两天,更不是他一家如此,已经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潜规则,这样还能被罚?他以为幕后人一定是戳中他在医药代理那里大肆采购其中一家超过百分之七十的事情,可没想到,竟然就只到了这个层面就了事。
  
  总觉得这事情蹊跷,就算检查组的人说了放心,他还是放心不下。
  
  不过暂时,真的是可以松一口气。
  
  梁文成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去,办公桌上放着相框,上面是梁菡的照片,梁菡甜蜜的笑着,这样看着就让人心头所有的阴霾都消散了。
  
  自己的宝贝女儿,自己最疼爱的女儿。
  
  梁文成真真正正的松一口气,他前几日还觉得恐怕自己再不能陪女儿,现在度过一劫,挪出手来,还得好好看看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感情生活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挫折。
  
  *
  
  医院里电话来的紧急,江南也不好耽搁,咒骂一声。
  
  岳桑倒是轻松一些,看江南气急败坏的样子,说:“你工作的事情要紧,本来也就是太麻烦你了,你过去就很难请假只有加班,我自己回家睡觉而已,我保证不吃安眠药,保证!”
  
  “我天天加班,现在就请一天假还要给我打电话抓我回去开会,什么了不起的会非要我去开?手术也就罢了,我身边的人有事我都不能陪着,那我工作的意义是什么?我现在很怀疑人生,他们一个两个天天坐会议室的人天天弄个会开,还得我这样一线的人贴上假期陪着,这合理?我不去。”江南一边开车,一边强压了脾气。
  
  岳桑问:“什么会?”
  
  “跟内科产科的会诊。”江南顿一下,又补上一句:“也不是非我不可,其他人谁不能去?”
  
  十万火急的事情,能会诊就不是小问题。
  
  虽然的确不是非江南不可,可如今江南是手术最好,江南自己也说了涉及产科,那很可能就是很紧急的事情,需要江南主刀的话当然是最好江南也过去列席会议。
  
  “好啦,你去开会,我买水果上楼放冰箱里,等着你开完会了有空了再来吃行不行?欢迎领导莅临检查安眠药,我保证我不吃,我就是吃点退烧药回去歇一会儿。”岳桑知道江南的脾气,好声好气的哄。
  
  江南就像是个尖酸刻薄的小孩子,刀子嘴豆腐心,脾气大能力也大,多年经验告诉她,哄着点总是没错。
  
  果然听她这样说,江南脸色好看一点。
  
  车子开到岳桑家楼下,岳桑解安全带要下车,江南忽然又开口。
  
  “我这样的脾气,你是不是特别受不了?是不是太幼稚?”江南问。
  
  难得江南有这样的觉悟,岳桑自然……也不可能说实话。
  
  岳桑只说:“成熟有成熟的好,你这样直脾气呢,也没什么问题,谁让你也有本事,有本事的人有脾气很合理,如果人人都循规蹈矩,也没意思。”
  
  江南看她,却是了然的神色:“我就知道你还是觉得我幼稚了,绕着弯子说话,我要是能不这么刻薄,我也就真没什么缺点好让你嫌。”
  
  还是自大的要命啊。
  
  虽然也的确是不好挑出什么太大的缺点。
  
  “你说的都有道理,我心悦诚服,你现在是我的大恩人,帮我在医院照顾我妈,没事让我给你跪着洗苹果我也是会跪,了不起的江南大人!我岳桑心悦诚服,您就是天下第一,好不好?”岳桑顺着江南说。
  
  江南立时笑了,岳桑松一口气,跟江南挥手作别,自己下车关上车门,又站在路边跟江南挥手,眼看着江南车开走,才往小区楼下水果店过去,琢磨买点什么好,中途还要再给梁菡打个电话,问问这又是什么情况她跑了是干嘛。
  
  因为吴淑梅好转,岳桑走在路上步子都轻盈了些。
  
  天清气朗,一切只要是在往好的方向转,就好。
  
  岳桑进了水果店挑水果,手机响起来,岳桑手里正拿着几个橙子,手忙脚乱的翻手机出来接电话,是小赵打来的。
  
  “喂?什么事?”岳桑头贴着手机,夹着肩膀说话。
  
  “岳桑姐,我发现……”对面的小赵说。
  
  然后声音就戛然而止。
  
  “怎么了?我听不太清楚。”岳桑听见对面传来吵杂的声响,以为信号不好,再跟小赵说话,对面已经没了回应。
  
  岳桑挂了电话,重新拨过去,电话却再没人接。
  
  他们做保险行业的,电话一直都是要随叫随到,何况刚刚还给她打电话,一眨眼就不接了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手机信号就算不好,也很少有完全打不通的情况发生。
  
  岳桑结了账,拎着水果出去,估摸就算是信号不好在电梯里也该好点了,又打一个过去。
  
  对面响了一会儿,终于有人接起来。
  
  却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
  
  公司的其他同事到的比岳桑要快,都在医院急诊手术室外面等着。
  
  “怎么好好的能从楼上摔下去,还摔的这么厉害,幸好有人路过送他到医院。”
  
  岳桑进去的时候,听见一个同事说。
  
  “岳总!”里面人看见她,纷纷打招呼。
  
  “怎么回事?小赵从楼上摔下去?他本来给我打电话,只说了两句就没声音了,我以为信号不好,现在情况怎么样?”岳桑一连串的问。
  
  “还在急救,具体还不知道,可能是打电话下楼梯,摔了。”旁边一个看着眼熟的同事说。
  
  岳桑往楼下急诊室去找梁菡,梁菡找护士翻了记录。
  
  “他摔的挺厉害的,路人叫120送来的,说是从高台子上掉下来又滚下楼梯,初步诊断肋骨断了三根,大出血,江南在里面。”梁菡说。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急诊室上演。
  
  岳桑曾经也是见惯了的。
  
  可是所有事,如果发生在自己的亲人朋友身上,就不一样。
  
  岳桑上楼,手术室门开了,江南走出来,看见岳桑竟然在这里也是惊讶,旁边病床推出去,旁边人都跟着病床先走。
  
  江南摘了口罩,跟岳桑说:“你怎么不在家休息?你认识?”
  
  “我公司的,他怎么样?”岳桑问。
  
  “情况不太好,失血过多,我尽力了,肋骨骨折,刺穿了右肺,不能不能撑过今晚,能程多久,我都拿不准,只能看命。”江南说。
  
  做医生的,不是神仙,虽然残忍,可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医学会有奇迹,可那奇迹几乎就是在医者能力之上的神迹,难以复制难以照搬。
  
  岳桑又去病房,公司的几个其他同事也都在外面等着,小赵家不是本地人,家人一时半会儿还赶不过来,得有人在这里处理事情。
  
  “岳总,护士给的小赵的东西,小赵出事的时候是给公司查东西,算在工作期间,我跟您报告一下。”旁边一个公司同事说。
  
  工伤,赔偿就很不一样。
  
  “知道了。”岳桑没什么心思,袋子里是小赵身上的衣物之类,都沾上了血迹,看的触目惊心,旁边放着文件袋,写着安如保险,还散落着几张纸,岳桑留心看了一眼。
  
  是一份调查报告。
  
  却是一个年轻女人的,看照片,岳桑想起就是月前开车撞到她的那个,后来理赔结束,也就各自没再联系,之前小赵说要帮她查一下,她也没有认真。
  
  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岳桑抽出那张纸,上面只是那个女人的基本资料,身份证复印件,驾照复印件之类,看着并没有什么问题。
  
  岳桑看那个驾照,十年驾照,没任何问题,只是一点。
  
  这个驾照已经有五年驾龄,可岳桑记得,之前那个女人来她病房里,跟她说过,是新考的驾照不太会开车,所以才刹车踩成了油门,冲上了路边险些撞了岳桑。
  
  岳桑看见,身份证复印件的反面,写着一个边陲省份的地名,地处南方边陲。
  
  岳桑不愿意这样想,可这的确是詹子平之前频频出差且有大动作的地方。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关联?
  
  岳桑拿出手机,她之前备份的资料,翻出来看那个叫做宁慈心的女人,户籍所在地,竟然也是那个省份。
  
  似乎有许多事发生了,可她还不清楚,一切还纠缠成一团。
  
  她所喜欢的那个叫做詹子平的男人,曾经在履历上空白了三年,詹子平的嫂子说是詹子平曾经一声不吭跑去南方边陲做卧底……
  
  岳桑总觉得许多东西就在眼前,可这眼前这样虚幻。
  
  “小赵出事的地方在哪里?”岳桑问。
  
  “就在建设路上。”旁边同事说。
  
  就在她被车撞了的那条路上,岳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影子,现在就差捉住尾巴,然后将一切真想抖落出来。
  
  *
  
  “平哥哥,现在是我人生最开心的时候,我小时候,爸妈死得早,我和几个哥哥流离失所,我们过的很苦,我们被人欺负,我大哥只是想别被人欺负,想我们的族人别被人欺负,可在那个环境里,没有其他选择……岳桑朋友的爸爸已经没事了,你的家在这里我知道,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回来看,这份工作本来也没什么好的,我会给你更好的一切,你信我。”
  
  车子平缓的开动,前面的司机目不旁视,听见也好像没听见一般。
  
  詹子平坐在后座,看着窗外。
  
  他辞了职,宁慈心很开心,一切终于如她所愿,她做了那许多,不过就是为了压的詹子平低头,现在詹子平照做了。
  
  “明天,明天我们回k城,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我对你全无保留,我们在一起,我那些朋友你都应该见见,以后做生意有助益的,得让他们知道,你就代表了我,你和我就是同一个人。”宁慈心笑着攀上詹子平的胳膊。
  
  詹子平的目光更冷,也不回应她丝毫。
  
  可宁慈心不以为意,她不在乎,她相信自己可以。
  
  她聪明,漂亮,年轻,所有知道她的人都对她啧啧称奇,她知道如何得到一个人的心,詹子平是重情谊的人,只要将他困在这里,对他好,时日久了,过去的事情自然就忘了,自然也就只记得眼前的她。
  
  男人都是很脆弱的生物,对他够好,他就自然从了。
  
  “平哥哥,你……”宁慈心话说到一半,话音还没落,车子骤然的右拐,宁慈心整个人都快摔在车门上。
  
  “小张怎么回事!”宁慈心一手抓住前座的靠椅,厉声。
  
  “心姐,我们被人盯上了,您坐稳。”前座的司机小张急匆匆的说,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骤然往前窜。
  
  宁慈心被甩在后座上,却一点不乱,一手握住詹子平的手,警惕的往后看一眼,约莫看见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在车流之中穿梭,贴的离他们的车子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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