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金殿拜谒(1) (第1/2页)
卿珩忙道:“多谢你了,我还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秦艽兴致盎然,连忙坐下来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卿珩看了眼站在榻前的金铃子,说道:“他在凡界救过我一命,我先前原是答应了他,让他跟着我来这頵羝山上,只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素日里都不怎么费心修炼术法的,他又想着能早日褪去妖身,这件事情,你能不能帮我?”
秦艽瞧了一眼垂着头的金铃子,说道:“这倒是没什么问题,若你的意思是让他跟着我,我可没有什么厉害的术法去教他,只能教他熬熬药,晒晒药草了。”
卿珩一听秦艽是要答应的意思,连忙说道:“这都不妨事的,他也愿意学些医术的。”
秦艽看着金铃子笑道:“那就这样吧,你就跟着我吧。”
金铃子连忙作揖道:“多谢医仙。”
卿珩见秦艽答应了这件事,心下松了一口气,又转而望着说道:“鲤赦,你就将偏殿的空屋子收拾一间出来给他吧。”
鲤赦连忙应了,当下便带着金铃子跑去偏殿收拾屋子。
卿珩将众人打发了出去,自己躺了半日,再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
辛夷又叫秦艽熬了一碗有利于卿珩灵力恢复的汤药,亲自端了来,给卿珩喝了才出去。
卿珩在枕霞居中躺了几日,这几日里,众人闲时都来枕霞居看她,鲤赦与辛夷更是一日里大半的时间都待在枕霞居中。
卿珩将那日发生的事情,与她在凡界的见闻,尽数告诉了辛夷。
辛夷听得卿珩所说,只道是奇怪,忙问道:“你是说,你也没有看清楚当时在钟阁中碰到的男子的面貌,他将你带离頵羝山,又将你放在藏有血灵的山洞中,还将缚魂索还给了你,又封了你身上的术法灵力?”
卿珩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辛夷又道:“他只是将你带到了凡界,却也没有伤害你,那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卿珩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来,忙道:“那日是天帝的寿辰,莫不是与天帝的寿辰有关?”
辛夷看了一眼卿珩,点头道:“怕是只有这个可能了。”
卿珩说道:“难道是冥界的大祭司?”
辛夷又道:“原来是这样,若非你刚才说起冥界的大祭司,我仍旧想不通,血灵为何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凡界的山洞中。”
卿珩蹙眉问道:“你是说,血灵死了?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在凡界的时候,在山洞中待了那么长的时间,血灵也没发现我,我以为是我运气好,却没想到原来它早就死了。”
辛夷又道:“这冥界的大祭司修为高深,难怪能在我们頵羝山上来去自如,连山上的法阵禁制都奈何不了他,他此番来山上,将你带去了凡界,是想让我们頵羝山自顾不暇,自乱了阵脚,是为了阻止我们再管血灵的事情。”
卿珩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血灵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吗?”
辛夷答道:“此次冥界大祭司是怕血灵的事情败露,才决定丢卒保车,没了血灵,之前的事情也都死无对证了。”
卿珩黯然,说道:“此番确实是我们太低估了对手,如今他们已然毁了证据,我们之前劳神费力调查出来的东西,都算是白费功夫了。”
辛夷又道:“可惜,那山洞如今也塌陷了,就算我们现在将血灵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尽数告诉天帝,我们空口白话,他也不会相信的。”
卿珩想了半日,只道那山洞塌的古怪,别的事情,却也是一头的雾水。
辛夷见卿珩一直蹙着眉头,劝慰道:“不必过分忧心,这件事情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冥界要想怎么样,我们且看看再说。”
卿珩点头应了。
卿珩回頵羝山之后,在枕霞居中休养了几日,身上的法力也尽然恢复,同在頵羝山上的其他神仙,也算是松了口气。
一日,卿珩去枢阳阁时,却听得秦艽鲤赦与辛夷都聚在枢阳阁中,卿珩见这枢阳阁中难得热闹,也想去瞧瞧他们在做什么。
进去前,却正好听得鲤赦在说话:“婆婆来前曾特意嘱咐我,若是頵羝山上出了什么事情,一定要将主人带到昆仑山上去,小师叔也要去,婆婆远在昆仑山,留你们二人在这,终归不放心,若再出了像上回那样的事情,可不知道怎么办了。再说,几日之后,昆仑山上的法道会也要开始了,婆婆吩咐了,若是主人不喜欢去法道会,可以在昆仑山的别处玩,但无论如何,一定要待在昆仑。所以,此番这昆仑山,是一定要去的。”
卿珩在门外细细听了一阵,听到婆婆叫鲤赦要将她带到昆仑山上去时,心下黯然,叹了口气,转身悄悄离开了中庭,去了凌晖殿外的扶桑神树下。
她翻身上了树顶,躺在了时常躺着的树干上。
天色渐暗,卿珩望着天边的几抹云霞,脑中纷乱如雨。
她心想,若是这次他们与鲤赦一同去了昆仑山,那便势必要见她的姑母,这三万多年来,婆婆与卿珏每每去昆仑山时,她都会推说身体不适,或者胡乱找些别的缘由过来搪塞掉,反正婆婆也很清楚,她不想去昆仑山,也就不强求了。
可如今,看这个样子,少不得要跟着鲤赦去昆仑山上,与这位姑母见一面了。
卿珩虽说没亲眼看见过她,但也听得其他的神仙说过,她这位姑母司天之厉及五残,却不像婆婆这般好说话,是神界最最威严的女神仙。
以往与她的父王曾经一同执掌着神界,掌管神界所有的女神仙。
如今自己的父王不在了,姑母依旧同如今的天帝一同掌着神界,这神界之中,除了圣尊,女神仙里,便数她最为尊贵了。
卿珩一听说她十分严厉,而自己又是个自由惯了的,最不喜欢和那些时常板着脸的神仙待在一处,即便是婆婆,见到她时,也是逗着趣的,她这样的一个神仙,又不知道该怎么与他们相处,便有些发愁。
她正想着怎么样才能将这一场“祸事”避开时,却听树下有人说话:“我在各处找了你许久,你怎么在这?”
卿珩坐起来一瞧,站在树下的,却是金铃子。
金铃子换了一身蓝色的长衫,笑盈盈的站在树下看着她。
卿珩问道:“你怎么来了?”
金铃子道:“我将这頵羝山差不多都找遍了,却没想到原来你在这里。”
卿珩往下瞧了一眼,大声说道:“这样说话不方便,你也上来吧!”
卿珩自与金铃子一同回了这頵羝山后,便觉得与这个身世有些相似的金铃子,许多的事情总能想到一处去,他又曾在危急时援手于她,不过才短短几日,便将金铃子当做知己,两人以平辈相交,金铃子对卿珩也是直呼其名。
金铃子听她如此说,也施展术法跃了上去。
卿珩挪了几寸位置,让金铃子坐在她身边。
许是修为不高,金铃子翻上去的动作有些笨拙,上去之后,不是树枝刮到脸,就是脚下打了滑,半晌都没坐稳。
卿珩伸手扶了他一把,他这才稳稳当当的坐了下来。
金铃子朝树下瞧了一眼,呼了口气,转而又看着卿珩问道:“小师叔和鲤赦他们正在商讨去昆仑山的事情,说有话要与你说,打发了我过来寻你,我见你不在枕霞居,便想着来这里看一看,你果然同他们说的一样,喜欢在这待着,你在树顶做什么呢?”
卿珩一笑,望着不远处的一片云彩说道:“以往,我每次心烦的时候,都会待在这里,有时候能待个一整日,但是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好好地睡上一觉,什么事情都忘得干干净净,烦恼自然也就没了。可今日……”
金铃子见她话说到了一半,又无精打采的垂下头去,像是有什么忧虑,凑近问道:“怎么了,在为什么事情烦心?”
卿珩托着腮帮子,慢悠悠的说道:“还有什么事情,去昆仑山的事情呗,你不知道,执掌神界女神仙的西王母,原是我的姑母,婆婆让我去昆仑山,我并不想答应的,可谁知道前段时间在頵羝山上出了那样的事情,婆婆很担心我,断然不会让我再一个人待在外面。”
金铃子说道:“这也没什么,左右她是你的姑母,你去她那儿,她也不说会亏待了你,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卿珩摇头说道:“你怎么会懂呢?我都长了三万多岁,一次都没见过她,已经算是失礼了。听说她素来对人严厉,肯定喜欢守规矩的神仙,我这个样子,叫她见了,她也一定不会喜欢我,我又要一直待在她的府邸,那不是很难受么?”
金铃子说道:“我想,她一个长辈,应该不至于吧,你还是她的侄女,就算是看在圣尊的面子上,她也不会说什么的。”
卿珩听他这么说,也就闭了嘴不再说话。
两人一直沉默着待在树上半晌,谁都没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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