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私欲,两面人跳下悬崖 (第1/2页)
酒席散了。闻见风和柳青接到水娃女的检举报告,马上找黄楚良谈话。
“黄楚良,你知道这叫什么行为?与海峡对面的国民党匪帮有什么区别?啊!人家已经是有二个小孩的母亲了,你丢人丢到脚后跟了!下流!可耻!”柳青说。
黄楚良八魂丢了七魂,不敢吭气。
“老黄,你还在留党察看期,怎么改不了你的老毛病呢?”闻见风说。“你不但葬送了自己,还严重破坏了军民关系,给特工队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你自己说说,该怎么处理?”
“黄楚良,你是个入党多年的老同志,基本的觉悟、基本的常识、部队的纪律你不会不知道、不会不懂吧?怎么堕落到下三烂地步啦?像个苍蝇一样到处乱叮?”柳青很气愤。
黄楚良把头低得快要沉到裤裆里了。
“老黄,你脑子里除了女人、老婆,还有啥?啊,还剩下啥?你入党时候的誓言跑到哪里去了?啊?你革命为了啥,就为了讨个漂亮的老婆?讨不到老婆就调戏妇女?你跟动物还有什么两样?还有起码的理智吗!”
“我也是一时的冲动。”黄楚良嘟囔了一句。
“冲动是魔鬼,你不知道?”柳青说。
“不仅仅是冲动吧!你灵魂深处有肮脏的丑恶的东西在作怪!把革命的理想、革命的责任抛到了脑后,丢了个精光,只剩下你个人的杂念,在任何时候、到了哪儿都会犯错误!”闻见风说。
“是。黄楚良,你不下决心彻底改正错误,彻底扭转世界观,今后还会犯更大的错误!”柳青说。
“老黄,许多道理你不是不知道,我们说得再多到头来还需要你自己解决。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是有思想有理智;共产党员与普通群众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是有崇高的革命理想、高尚的道德情操、无私奉献的精神。你却把参加革命队伍当做是追求和实现个人私欲、找漂亮老婆、贪图享受的渡船、跳板、桥梁!你所有的错误都由此而生。”闻见风十分气愤。
“你自己说说,你该接受什么样的处分?”柳青问。
“求求二位领导,看在我参加革命多年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点苦劳吧?这次是我利令智昏,一时糊涂,你们就别向科里处里汇报了,否则我的党藉就保不住了!”黄楚良差点要跪下来了。
“这么恶劣的影响能瞒得住吗?已经是满城风雨了!再说了,应该瞒吗?我们也跟你一样丧失组织纪律犯错误?”闻见风说。
“哦,你知道党藉保不住啦?恐怕不仅仅是党藉吧?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误,我看,至少情报局你是别想待下去了!”柳青说。
“究竟怎么处理,等我们向科里汇报后让组织上去决定。在未处理之前,我希望你认真地反思,先写出书面检查。”说着,闻见风想起了什么,以征询的语气问柳青:“柳副政委,我的意见是,黄楚良继续留在这里一是影响不好,他自己恐怕也无脸再见群众;二是他背上了思想包袱,工作肯定会受影响。所以,还是让黄楚良回局里去吧。黄楚良,你同意不同意?这样做,对你也是一种保护。”
“可以,我同意。黄楚良,过两天让警卫班派个战士送你回局里。你的检查回去后直接交给姜科长。”柳青说。
“你们二位一点通融的余地都没有?”黄楚良虎起脸,问。
“我们没有权利掩盖你所犯的错误,我们也无法掩盖。既然犯了,就认真考虑怎样检查、怎样改正吧,好不好,老黄?”闻见风说。
黄楚良回到帐篷里的行军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点上香烟,跑出山包,坐到茅草丛里。他心里真是翻江倒海,苦闷、懊丧、痛恨、迷茫、愤怒,什么滋味都翻了一遍。柳青说的话尤其响亮:“恐怕不仅仅是党藉吧?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误,我看,至少情报局你是别想待下去了!”闻见风的话更是刺到了他的心底:“你却把参加革命队伍当做是追求和实现个人私欲、找漂亮老婆、贪图享受的渡船、跳板、桥梁!你所有的错误都由此而生。”“我们没有权利掩盖你所犯的错误,我们也无法掩盖。”柳青的声音:“过两天让警卫班派个战士送你回局里。你的检查回去后直接交给姜科长。”
“派个战士送你回局里”,哪里是‘送’,分明是押送嚒!”
黄楚良心头一震。回到局里,搞不好就被清理出情报局,很可能会被开除军藉!那就彻底完了,身败名裂,所有的理想、梦想彻底破灭!漂亮的老婆、体面的工作、高贵的地位、风光的家庭、美满的生活,一切的一切,都没了,成了不齿的永远别想抬起头来的坏分子。
黄楚良的耳畔突然响起了台湾“中央广播电台”里女播音员娇滴滴、软绵绵、甜兮兮的嗓音,响起了播音员播发的台湾生活如何美如天堂、对“投诚”的大陆“义士”不但奖给千两黄金,还配给美女做老婆的鼓噪。他想,自己的政治前途已经毁灭,等待他的只会是可耻的下场;与其如此,不如改换门庭。但是,一想到这个念头,他的心剧烈地震颤。这可是投敌背叛啊!一旦事情败露,下场更惨更可耻!他又点燃一支烟。
“是谁在哪儿?”巡逻的警卫战士低声喝问。
“小张,是我,老黄。”黄楚良并不紧张。他脑袋里装满了千奇百怪的东西,正在剧烈地思索。
他想起了白天上船帮渔民打渔时见到的小舢板,想起了老渔民说有两个国民党兵顶着铁锅、扶着门板逃回家的故事。“要是顺风,一袋烟的功夫就到了!”
虽然只是隔着“一袋烟功夫”的海,却是两个世界的巨大鸿沟,是敌我壁垒分明的一条阵线。只要一只脚越过这条线、跨上这个鸿沟,就是对党的背叛,就是人民的叛徒,就是不齿的败类!但是,越过去、跨过去,就有千两黄金加美女等着他、迎接他。参加“革命”为了什么?加入共产党为了什么?不就是想得到这两样么!辛辛苦苦干了十几年在别人眼里十分神秘而又风光的“红色间谍”,还参加了共产党,可到最后得到了什么?可怜得连家都养不起的微薄收入,老婆也没讨上,还要没完没了低三下四地检查。到如今,不过是抱住女人亲了亲嘴,满足一下饥渴的荷尔蒙,就要把我扫地出门,一脚踢出情报局?现在既然这个梦想在海峡的这边实现不了,不如到海峡东面去试一试。脑子里装着许多令台湾特务机构朝思暮想得到的机密,这是本钱,这是交换的筹码,只要过去,原本一钱不值或者即将成为废品的机密马上可以出卖,以高价叫卖,换取黄金和美女。也许命运从此改变?
不再犹豫了,不需要考虑了。黄楚良奔向海边,奔向渔港,解下小舢板,一脚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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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队长长,黄楚良不见了!”欧阳平常慌慌张张急急忙忙跑到工作车上报告。
“怎么回事?慢慢说。”闻见风嘴上这么说,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怎么发现的?”柳青心里更焦急。
“他昨天夜里十一点多离开帐篷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找遍了工作区没有发现他的人影。会不会又去糟蹋妇女啊?”欧阳平常急得脸都煞白了。
“我估计他不敢。走,叫上几个人,先不要声张,到渔村去找找。”闻见风说罢,拉上欧阳平常下了工作车,又叫上丁连、米瑛等人,四处寻找。
“嗨,我的小舢板哪儿去了?是谁稀罕这东西呐?”渔港里,老渔民握着长长的旱烟筒在岸上打转。
去渔村找的人都围拢到渔港,向闻见风报告:“没有找到!”
“他会不会想不通偷偷溜到集镇上去喝闷酒哇?”柳青猜测。
“也许他觉得没脸见人,躲到哪个角落里反思也说不定。”米瑛说。
大家谁都没往叛逃方面想。是啊,一个参加革命十多年的老情报员,又是共产党员,虽说是犯了见不得人的错误,可是,只要下决心改正,党组织会给出路的,不至于走到与人民为敌的绝路上去吧?何况是天天打交道的凶残的敌人?
大家正要从原路返回渔村和工作区继续寻找,对面金门岛上对大陆的“金门前线电台”2400W高音喇叭扩音器响了起来:“大陆同胞注意了,这里是‘金门前线电台’,*解放军听着,*义士黄楚良先生今天清晨弃暗投明、义无反顾地投诚党国,我们热烈欢迎!”
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惊呆了,却又不敢相信、不愿相信。
“黄楚良跑到了金门?”
“黄楚良叛逃台湾?可能吗?”
“蒋匪帮造谣污蔑!”
“但是,明明是点了黄楚良的名,这是编不出来的,他又失踪了,这次不是瞎编的!”
闻见风猛然间醒悟过来:“快回去,打开电台证实!”
一行人立即赶回工作车,打开所有的接收机器,搜索金门与台湾岛上高级指挥机构的通信联络。
“有了!老闻,金门在向陆军总司令部报告黄楚良叛逃的详细情况!”丁连说。
“闻副科长,蒋匪特遣队要求国民党情报局把消息报告蒋经国!”冯晓琳有点儿激动。
“金门的情报联络站要求派运输舰或飞机把黄楚良接到台湾去。”米瑛报告。
站在一旁的柳青神色凝重:“看来,黄楚良叛逃已经确凿无疑,闻队长,马上报告吧!”
“对,立即向指挥所报告!”欧阳平常握紧了拳头,“要求中央派飞机把投敌叛变的黄楚良炸死他!否则后果无法想象!”
“他身上携带着极其重要的国家机密,我们情报局的一切,我们特工队的工作地址,还有,打入台湾内部潜伏下来的同志的安全,还有,我们破坏‘国光计划’的秘密,一切都会暴露,后果难以估量!”柳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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