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厮磨,生亲密萌而复止 (第1/2页)
三处八科新的领导班子任命后召开第一次碰头会议,处长梁友、副政委方根山前来参加。会议对三人的工作做了分工:毫无疑问,科长兼政委的姜凤旗负责全面工作;闻见风副科长负责主抓一线的情报工作,副政委柳青重点负责党务和思想政治工作,以及干部的生活问题,同时协助闻见风抓业务。
梁友对三人组成的新班子提了几点要求,方根山也提了几点建议。
闻见风要求继续兼任陆军组组长和机动哨哨长,并且继续参加一线值班。柳青也坚持兼任海军组组长,也参加一线值班。对于已经提拔为领导干部的二人仍然坚持参加一线值班的行动,成了标准的“不脱产”领导,与他们以前的工作相比,只是多了一个称呼却更多地增加了任务和责任,梁友对此深感欣慰。但是这样一来,八科的总值班就只有姜凤旗一个人了。方根山提出八科夜里的总值班由他来。因为没有别的办法,梁友只得同意。
从此,闻见风和柳青既要以普通侦听员身份参加“三班倒”的一线值班,又要负起领导的责任,劳累的程度和繁忙的景象可想而知。同为科里的领导,柳青与闻见风难得碰面,除了姜凤旗召集会议,二人连当面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经过一段时间,姜凤旗发觉召集三人开会很不容易,不是闻见风上夜班,就是柳青下了夜班在补觉,三个人很难凑到一起,于是,要求闻、柳二人上同一个班次。这样下来,柳青与闻见风成了同进同出、同上同下的伙伴,见面和接触的机会大大增加了。二人一起下班、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研究工作、一起探讨某些问题。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二人俨然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夫妻,亲密无间。你看,吃饭的时候,柳青总是多买一份菜,把带点荤腥的菜拨点给闻见风,把自己盆里的饭也拨点给他,说是吃不了,别浪费了。过不了几天就让闻见风换内衣,要帮他洗。闻见风不肯,坚持自己洗,可柳青说男同志洗衣服那是糟蹋衣服,不但洗不干净,还把衣服洗破了,硬逼着闻见风把衣服换下来。
对于柳青的举动,闻见风岂有读不懂的道理?他明明白白地感到有一颗滚烫的心在柳青的胸膛里跳动,有一份炽热的情要向外涌动。他又想起了柳青给他看的日记。日记里,柳青用婉转的笔调抒发她对闻见风的爱恋,用诗歌暗示她对闻见风的仰慕。透过字里行间,闻见风仿佛看见柳青在幽暗的灯光下凝神思索、低头疾书的情景。他更想起了有几次与柳青面对面近距离接触的一刹那。他在内心问自己,自己究竟怎么了?难道爱上了柳青?每次见到或者碰到柳青,他总觉得自己有些拘谨,不像与邵萍萍讲话时那样无所顾忌、大大方方。他承认,他愿意见到柳青,愿意看她稳重矜持的动作和姿态,愿意听她说婉转含蓄的话,愿意偷偷地瞄一眼她那眼睑下带点雀斑的脸蛋。他在心里又问自己,这是为什么?他从见到柳青的第一次起仔细回味。他想起来了,不是柳青的外貌,也不是柳青的家庭背景。认真对比起来,柳青与邵萍萍站在一起,简直可以说是丑女人,至多是相貌平平。那是什么呢?是柳青的年轻有为,是她的工作能力、业务技术水平,是她的事业心和责任性。他在柳青身上闻不到脂粉气,看不出城里小姐的娇柔忸怩。正是这些,才引起他对柳青的注意和敬佩,也是为了向她学习才愿意接近她。但是不知不觉间,他对柳青确实有了好感,是那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好感。难道这就是爱?我已经贪恋女色了?想到这,闻见风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闻见风自小受妮娘——奶奶,其实应该是外婆和姆妈——母亲的影响,男儿应当自强,要向先哲学习,以建功立业为人生意义,必先立业而后成家。尤其是他的师傅高塬的榜样和教诲,时时提醒他应以革命事业、情报事业为重。秦局长和辛月同志的感人事例告诉他,坚强的彻底的革命者、忠于情报事业的情报员,不应眷恋温床,不应贪恋女色,更不能过早谈情说爱。他想起了与邵萍萍的谈话,想起了邵萍萍给他的信。是的,恋爱是甜蜜的,温馨的、美丽的,让人兴奋、愉悦、浑身充满力量。但是,留恋它、陶醉它,就会如同喝了麻醉剂、腐蚀剂,模糊理想,麻木斗志,磨灭意志。不行!现在事业才刚刚起步,组织上交给的任务十分繁重,不能分散精力,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驾驭自己的感情。他决定找柳青谈谈,当面表白自己的想法,也劝她一起正确对待和处理个人情感问题。不想,柳青主动找他了。
“闻副科长,看你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想什么呢?”柳青端着茶杯走进闻见风副科长的办公室。
“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柳副政委。”闻见风马上上前搬来一张椅子。“请坐。”
“怎么这么客气呀,又是副政委又是搬椅子的。”柳青不谦让,坐了下来,脸上却甜甜地笑着,很端庄。
“是你首先副科长长副科长短的,我真不习惯。”闻见风理亏似地一笑。
“那好,今后咱俩谁也别喊职务,行不?”
“好,赞成。”
“你说找我,有事?”
“是有事。我看贺仕聪的思想疙瘩还没解开,他又是你带的徒弟,对他比较了解,你的话也许他能听几句,是不是你再找他谈一次。”
“谈是谈过几次了,闻副科,哎,见风,这个贺仕聪的思想有点病态,很难用几个词概括。”
“是有点难捉摸。”
“他口口声声想立功,可又不肯下苦功夫。他可以一连几天主动加班,没搞到重要情报又会称病一躺几天。嘴上说要以工作为重,可听到篮球场上的叫喊声,恨不得立马飞到球场上。我看,他的自控能力太差,虚荣心太强;内心很虚,嘴却不饶人。尤勇说他是‘打碎的夜壶嘴不瘪’,话虽难听,倒有几分相像。你跟他是同批的战友,都是男同志,你跟他谈也许方便些。是不是你先找他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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