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革命,最神圣的理由(2) (第1/2页)
第二天,邬友才抽出时间来到编译组去报到。因为高塬不答应他一直陪在身边,所以,他想半天陪,半天到工作房来熟悉情况。
正当他在听边纪钢介绍情况,方根山进来叫他。边纪钢问有什么事,方根山对他说不该问的别问。方根山把邬有才叫到机房走廊上,让他立即去局机关外情处找宗道文处长,一刻也不要耽搁,不要跟任何人告别。邬有才感到非常奇怪,问:“外情处找我有什么事?”方根山回答:“我也不清楚,去了你就知道了。估计与台湾的‘国光计划’有关。” 邬有才想,他刚刚到编译组报到,对科里安排他改行搞解密整编工作十分满意,他自己也觉得挺适合做这项工作的,现在方政委让他去局里的外情处,而且是处长亲自找他,他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感想。方根山催他马上去,说是梁处长的“嘎斯”车在处办公楼前等着。他只得照办。
三处办公楼前,梁友看到邬有才过来,连忙迎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嘱咐他一定要服从局里的安排,坚决完成首长交给的任务。邬有才问去局里做什么,梁友笑而不答,样子很神秘,推着他上车。邬有才说,处里到局机关只有一二十里,自己可以步行去,用不着坐车。梁友不容他客气,把他推上车。
处长亲自送他,还非要让他坐车,邬友才更是感觉蹊跷,懵懵懂懂地上了车,被送到了外情处。
“你叫邬有才?”宗道文给邬有才倒了杯水,让他坐下。
邬有才不肯坐,木木地站着。
宗道文微笑着走过来按住他的肩头,邬有才的心还在“砰砰”地跳,“首长,我不坐,您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不用紧张,”宗道文拉过一张椅子,坐到邬友才的对面。“你是哪里人?”
“四川安岳县。”邬有才平静地回答。
“安岳的方言与重庆的方言一样吗?”宗道文盯着邬有才的眼睛。
“接近,有些土话明显不同。首长,您问这些做啥子?”邬有才睁着疑惑的眼睛,不觉用四川土话问了一句。
宗道文笑了笑,“嗯,你等会儿就知道了。今年满二十了?”
邬有才心情放松了些,“还差不到一个月。”
“你是从哪里入伍的?”宗道文又问。
“福建潮州。”邬有才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你在福建待了几年?当地的方言能听懂吗?”宗道文问。
“我上初中二年级的那年,跟着我妈到父亲所在的部队落户,在福建待了四年多,当地的方言大多能听懂,也能用方言跟他们作一般*流。”邬有才心里起了狐疑:问这些做啥子嘛。
“潮汕人抽烟怎么说?”宗道文指指手里的香烟,随口问。
“呷哄(音:加红)。”邬有才回答。
宗道文又问了些日常生活中潮汕方言和风土人情方面的问题,然后,详细介绍了近期我国一些群众,主要是南方地区受灾群众,逃往香港,以及台湾国民党特务机构派人在香港掳掠和招募饥民的情况,最后说:“为了配合侦获‘国光计划’,组织上经过反复研究,决定派你夹在逃港群众中,趁机打入国民党特务机关,前往台湾。你能接受这项任务吗?”
听完宗道文的介绍,邬有才心里已经明白找他来谈话的意图,所以,当宗道文处长问他能不能接受任务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立即站了起来,“报告首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前往台湾也许有生命危险,你怕不怕?”
“不怕!上军校的时候我们就宣过誓了!”
“也许一时回不来,甚至你这一生都回不来,你怕不怕?”
“请首长放心,请组织放心,为了革命,我甘愿深入虎穴、赴汤蹈火;为了革命,我甘愿客死他乡,牺牲个人的一切!”
“好!”
其实,早在好几天前,秦梓人局长定下派遣计划后,宗道文就一刻也没停过,立即与二处制定方案,物色人选。二处已无人可派,只得从三处选人。前不久分配到三处的学员在军校里已经学完去国外(境外)执行任务的几乎全部课程,具备基本知识。他们经过严格的训练,最主要的是这批学员经过严格挑选,政治可靠。而根据这次任务的背景和特殊性,派遣的人必须具备几个基本条件:一是,年龄要轻,便于轻而易举地被台湾特工“招募”,打入国民党军队甚至特务机关内部;二是,必须适合“逃港难民”的地域身份,即须是南方人,最好是广东、福建地区的人,更便于到了台湾后能以此为背景与蒋军内部人员和逃台人员沟通,开展工作;三是,必须有四川安岳县或其临近县区的经历,能讲当地方言,粗通当地情况,要与“包装”后的人的身份相符。经过反复筛选,邬有才是最符合上述条件的人选之一。于是,宗道文处长亲自找邬有才当面考察。几个问题问下来,宗道文十分满意。再看邬有才的外表,身材并不高大,却坚实强壮,既符合四川和福建当地人平均身高的特点,又能胜任所承担的任务。他在心里说:就是他了。
“首长,我怎么去?”邬有才有点急迫。
宗道文说:“你的身份必须‘包装’。经过反复论证,你以国民党反动派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曾任第十五绥靖区司令官的康深的堂房侄子的身份过去。你知道康深这个人吗”
“听说过一些,”邬有才回答。“是国民党蒋介石的‘十三太保’之一,一九三二年前后与郑介民、戴笠和胡宗南等人成立‘蓝衣社’,就是后来的‘军统’,是屠杀工农红军的侩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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