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凶残,面目不一定可憎(1) (第1/2页)
台湾国民党“国防部特情室”副主任徐则成坐在小汽车里看见大街上的年轻人突然掉头四散逃窜,逃往小巷子,觉得奇怪,让司机靠边停车,要下车看个究竟。
原来,前方不远处的街面大商店台阶下,摆着几张台子,旁边竖块宽大的板,上写“征兵報名處”,后面拉着的横幅上写着:“*救國人人有责,反攻复國個個踊躍”。台子后面有个人握着电声喇叭朝街上喊:“报名者立等可得精美礼品一份,三天后有大汽车在此迎接,送往军营!”
这时,一位衣着褴褛的年轻人接过台子后面的人送出的礼品,转身就走。台子后面的人急了,大声喊:“喂!你还没登记签名呢!”
衣着褴褛的年轻人淡淡一笑:“先生,您替我签吧。”
台子后面的人非常恼火:“不可以的,年轻人,我们不知道你姓甚名谁!”
衣着褴褛的年轻人一副悠然的样子,说:“您就随便写个名字么!”
台子后面的人更是火了,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名字怎么可以胡编呢,上峰规定必定要本人亲笔写的!”
衣着褴褛的年轻人说:“对不起先生,我昨天在另外一个报名点登记过一次了。”
台子后面的人使劲一拍台子:“你这是捣乱,要受军法处置的!”
衣着褴褛的年轻人无动于衷,平静地说:“先生,我已经被处置过了,刚从里面出来,没有饭吃,刚好可以用您给的礼品去换两只烧饼。谢谢!”说完,拔腿就跑。
台子后面的人立即大喊:“你站住!你个无赖!”
这位年轻人刚跑出不远,有两个穿着跟台子后面的人一样的人,押着一位约摸三十岁的青年走过来,强迫他在签名薄上签名登记。“来,写上你的名字。”
台子后面的人探出半个身子,问:“你带身份证件了吗?”
青年人两手一摊,面无表情:“前几天在汽车上被小偷偷掉了,还没来得及补办。”
台子后面的人又问:“那你情愿当兵吗?”
青年人问:“当兵做什么?”
台子后面的人解释说:“这很简单嘛,当兵就是反攻大陆,夺回我们的江山!”
青年人不屑地说:“噢,那是你们外省人的事,关我们台湾人什么事?我连饭都吃不饱,哪有心思管你们的闲事?”
台子后面的人耐心地劝说:“青年人,到了军队就有饭吃了,而且伙食很好的!”
青年人反问“那么先生,您得先告诉我每个月发多少薪水?”
台子后面的人说:“现在是义务兵,没有薪水的。”
青年人把手伸进袖管里,“没薪水不去了,老母亲靠谁养啊?”
台子后面的人急了:“不不不,青年人,钱是有的,但不叫薪水,到了兵营里,上峰会发给你的!”
青年人说:“现在不讲妥,我要是进去了,上峰赖账,我就回不来了!”
台子后面的人用手指着横幅,说:“你看到横幅上的口号了吗?凡是公民,人人有责的!”
青年人眼都没有抬:“那让我母亲来替我吧,她也是公民,反正她在家里我也养不起,你们薪水可以随便给!”
又是好几个年轻人快要走到台子处,一见“征兵报名处”的牌子,掉头就跑。台子后面的人以及他们的同事一齐绕过台子,追了出来,不管青年人了。青年人顺手拿了两件“礼品”,大模大样走了。
站在徐则成身边的少校军官看得分明,忍不住想喊,“喂!”,徐则成左手一抬,意思是:算了,你喊了也是白喊。
少校对徐则成说:“照这样的法子,五十万兵到猴年马月才能招满哪!”
徐则成不想在下属面前发表意见,只是应付一句:“招招看吧。”
少校又说:“徐副长官,看来,政府在老百姓面前失去了信任!大家都明白当兵就是去打仗反攻,就是去送死。”
徐则成朝他瞥一眼:“兄弟,小心祸从口出!”
少校自知失言,有点后悔:“属下也只敢在徐副长官面前说句真心话,其实,大家在背后说的比这还要出格,还要露骨呢。”
徐则成恼怒了:“越说越没边沿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没有听见吗?管好自己!走吧,先去板桥军眷村,把《阵亡通知书》发了,再去第二监狱招人。”
少校脸上堆起笑容,一副拍马屁的媚相:“徐副长官,那种地方又脏又乱,不用长官亲自劳驾,有属下去交给乡公所的人,让他们发就是了。”
徐则成没理睬,上到车上,用手指着前面,说:“刚才的境况你不是看到了?你自己也感叹政府在老百姓中丧失了威信,如果我们再不直面现实,加以抚慰,恐怕真是一个兵都招不到了!”
少校说:“谁说不是呢?长官,现在我们的政府高官只知搜刮,奴役百姓,下层官员贪污成风,民众怨声载道,难怪百姓见到征兵个个逃之夭夭,躲之唯恐不及!”
“话太多了!”徐则成闭上眼睛。“到了乡公所,你找两个职员陪着去颁发,我就不下车了。”
少校略一迟疑,“是,您到了现场,万一有些纠葛,不大方便。”
汽车开到乡公所,少校叫上几个小职员,走进军眷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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