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局长,下达无奈命令(4) (第1/2页)
三五成群的学员和零星军官相互交谈着走进学院小礼堂。有人一边走一边扣着上衣的风纪扣,有人一边走一边喊着“等等我”跑步过来。
礼堂里已有人落座,交头接耳,议论着。有人疑惑,有人兴奋,有人平静,有人激动。
高个的欧阳平常用手指捅捅坐在他前排的女学员,说:“哎,米瑛,听说了吗,分配去向改了!”
与他并排的邬有才偏过头去:“改了?欧阳,听谁说的,改哪去了?”
米瑛回头,睁着疑惑的眼睛:“不会吧?怎么可能呢?”
坐在米瑛旁边的冯晓琳拉拉米瑛的手:“今天怎么那么神秘呀,开什么会啊?”
礼堂其他地方的人在问着同样的问题。
礼堂前部靠舞台的一侧,并排架着两块黑板。闻见风卷着衣袖、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欢迎词。粉红色空心正楷字“欢迎局首长莅临学院指导”庄重、规整。黑板底部画了一盆盛开的鲜花,枝叶向黑板两侧延伸。闻见风站在黑板前,一手托着腮,盯着黑板思考。
围观者中有人出主意说:“闻班长,在上面画几面五星红旗或者军旗什么的,不就完了?”
又有人接过话茬:“馊主意!闻见风,别听他的,哪有把红旗画在上面的呀!”
闻见风回过头,仿佛跟后面的人商量似的:“画两只大灯笼,怎么样?”
一名围观者说:“可以,灯笼可以!还是老闻有主意!”
另一名围观者凑上去:“大红灯笼高高挂,喜气洋洋!画!”
未等两位说完,闻见风已在黑板上部的两边用蓝、鹅黄两种粉笔画上飘带,然后用血红的粉笔在上部中央画出两只圆鼓鼓的灯笼。
“好!”
“老闻,你真行!”
“灯笼真像!”
“哎,灯笼上再写上‘欢迎’两个字就更好了!”
“‘画蛇添足’,多此一举!没必要!”
这时候,礼堂大门口一下子涌进一群人来。秦梓人走在前头,近旁的学员一齐喊:“首长好!”“将军号!”同时举手敬礼。
坐在会场中间的冯晓琳回头看见秦梓人,立即从座位上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秦叔叔!”冯晓琳挤到秦梓人跟前,又大声喊:“秦叔叔好!”
秦梓人看见了冯晓琳,伸出手:“啊,是晓琳啊,学习怎么样?组织纪律怎么样?”
冯晓琳甩甩头发:“马马虎虎吧!还可以,嘻!”
秦梓人没有停步,眼睛扫视着礼堂:“什么叫马马虎虎呀,这里面有问题嘛。成绩不大好吧?看你怎么向你老子交差!”
冯晓琳一把挽住秦梓人的胳膊,嬉笑着说:“秦叔,我又不是最差的嘛,不信您可以问问院长嘛!”
秦梓人走到黑板跟前,停下脚步,看着黑板。
黑板上该写的该画的都完成了,闻见风拍着手上的粉笔灰,正准备收手。
“嗯,画得好,字好,像印刷体。哎,小同志,那上面画的是灯笼吗?”
闻见风猛一回头,一眼瞧见老头肩上闪闪的二颗金星,先立正敬了礼:“报告首长,画得不好。灯笼不像吗?”
秦梓人伸手帮他掸掸胸前的粉笔灰:“像,像!只是太圆了点,太圆满了嘛!世上哪有那么圆满的事喔。叫什么名字?”然后偏过头,转向跟在后面的院长和政委。
院长和政委刚要张嘴,闻见风枪着回答:“贱名闻见风!”
“哦?还‘贱名’、‘贵姓’的呢!有来历吗?”
闻见风笔挺地站着:“报告首长,没有来历!很简单,我娘生我的时候是在野外露天,风很大,一生下来我就见了风,所以我外婆就取了这个名。”
周围的人轰然大笑。
秦梓人止住笑:“好,见了风,叫‘闻’见风,好!那我问你,你画了两盏灯笼,可知道有关灯笼的谚语典故?”
闻见风摸摸后脑勺,眼珠在眼眶了转了转:‘外甥打灯笼——照舅(旧)’,嗯,‘开墅点灯笼’——开张大吉;两个,嗯,还有,张灯结彩!哦,不算典故,但是古人张的灯就是指灯笼。”
众人又轰然大笑。
秦梓人说:“好你个见了风,嗯,闻见风,话是不错,但是属于狡辩!西方有个寓言故事叫‘The blind man carry a lantern 。’知道不知道?你们有谁知道?”
围着的学员听见老头子将军也会说英语,尽管发音不那么标准,但还算流利,非常惊讶,好奇地看着秦梓人,居然忘了回答。有人从惊奇中反应过来,立即说:“盲人提灯笼!”
闻见风惭愧地承认:“首长,没读过。”
围着的学员一齐回答:“将军,没听说。”
邵萍萍从围观的人群后面挤到秦梓人旁边:“将军,我知道,是讲瞎子为别人着想也为保护自己的故事。”
秦梓人笑了:“对、对!你很聪明!”
邵萍萍不好意思,指着闻见风说:“他才聪明呢!将军,他是我们队的尖子生!专业、体能、技巧,样样拔尖!样样是第一名!真的,将军,你看他的耳朵,耳廓大,耳垂特别大,肥肥实实的!”说着,伸手去捏闻见风的耳朵。
闻见风一抬手,挡住邵萍萍伸过来的手,后退半步:“干吗?站远点!”
大家笑了起来。
秦梓人真的注视起闻见风的耳朵来。“嗯,是不一样!”
院长走上一步,摆摆手:“好了,同志们,开会啦。”
秦梓人微笑着点点头:“好,开会吧,开会。”边说边踏上舞台边的台阶。
局长秦梓人走到中间位置坐下,跟来的少将李副局长和参谋长以及其他两位处长和学院的院长、政委分坐两边。
不等院长、政委介绍,秦梓人一坐下就讲话:“我姓秦,秦始皇的秦。”
会场上“嘻”地一片笑声。气氛很轻松。
“大名叫梓人,就是木匠,就是替人家打棺材的人。”
会场上又是一片笑声。
“我是你们的局长,情报局长!”
秦梓人的语气严肃起来。
会场上没了笑声。
秦梓人向会场扫视一圈,语气更加严肃,每个字都像是一块冰。“国际形势变化很快,很突然。台湾海峡东面,卷缩在孤岛的蒋匪帮国民党反动派,蠢蠢欲动,就要发动战争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要下命令了,点将了!局党委决定,幷报中央军委同意,立即部署加强对台海地区的情报侦察,在三处成立台海特别科。你们这个队,大部分同志要转过去,提前毕业,时间和敌情不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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