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七、西寺圣女 (第1/2页)
北原之极,万兽之窟,李玄举将林风放在一颗大如丘的兽骸头颅之上,口中咒声不断,双目很快变得血红,显得尤其狰狞,他将那柄桀兽之牙抛掷至林风头顶,转个不停,借助林风肉身中的血脉力量,开始大量吸纳那无尽兽骨中的残存力量,就见那柄桀兽之牙嗡嗡震颤,血芒暴涨,冲天的血光中,一头苍桀之兽的高大身影缓缓出现,愈见凝实,渐渐飞升虚空之上。
苍桀之兽怒吼数声,那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突然死死瞪向某一个方位,说时迟,就见那柄桀兽之牙吟吟一震,突然凭空不见!
苍莽的雪原之间,借助法器力量侥幸逃生的西寺第五法尊佛渡,正如丧家之犬一般一路飞奔,突见一道血芒自天际而来,疾如飞电,锁定的目标正是自己,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不得不祭出一滴精血,再度动那件空间法器的力量,身形顿时消失!然而他的肉身尚自在空间乱流中穿梭之时,那一道血芒早已洞穿时空阻隔,犹如宿命追来,闪电般击中了他的身体!
佛渡的肉身以肉眼可见的度化为枯骨,被时空乱流中的力量撕得粉碎!
几乎在李玄举杀死鸠盘屠、轩辕北夜、山海和君涛等人的同一时间,各方都已知晓了这一噩耗,因为这些人留在祖地的意志烙印都在同一时刻破碎了!
于是乎,更多的势力纷纷向中皇派出使团,以征询应对之道。
万兽之窟中,万道血芒向着林风的头顶上方快凝聚,转眼间复化为那口血色的桀兽之牙,缓缓转动。
李玄举盯着此代兽皇的年轻肉身,五指探出,一抓一提,从年轻兽皇的体内硬生生拔出一团浓烈血芒,被那口桀兽之牙很快吸完,随着李玄举念出的邪恶咒声,越转越快!
嗡地一声,一团气浪磅礴爆,就见那口桀兽之牙中冲出万道兽魂之光,奔着四面八方呼啸而去!
良久,那些飞逝的兽魂之光依旧回本溯源而来,没入桀兽之牙之中,桀兽之牙吟吟一震,刀锋蓦地一旋,直直指向了南方!
随即,一幕血色光影浮现而出,依稀是一座雄伟城池的模样,而那个形象,李玄举如何不知道!
居然藏在了中皇神京!
李玄举心魂一颤,瞬间明白这么多年,为什么自己穷尽心思也找不到一丝一毫那座蛮荒之碑的气息,原来那件极为灵感的器物居然是凭借中皇的气运,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遮盖!
这座蛮荒之碑当真乖巧至极!
当年兽皇战死一刻,蛮荒之碑立时凭空消失,由此中皇、东庭、南阿和西寺四方都将目光投注到北原李氏头上,李氏身为兽族之仆,临危叛主,心性狡诈,定然深知那蛮荒之碑的底细。李氏一门心中苦笑,却也从不解释。
于是乎,并不存在的蛮荒之碑既是负累,也成了北原李氏的一枚隐形护身符,使得那四方霸主并不敢轻易冒犯北原。
李玄举不惜诈死,甚至牺牲了儿子儿媳的一生,终于等到了新一代兽皇的出现,可谓苦大仇深,忍辱负重!
“失去的我一定会拿回,待为父君临天下之时,思远思旭,还有紫枫,你们当可含笑九泉!”
李玄举仰天大笑,笑中两行老泪滚落。为了那座蛮荒之碑,李氏一门耗尽了数代人的心血!
李玄举拭干老泪,一挥衣袖,将昏迷中的林风收入芥子空间,一步踏出万兽之窟,向着遥远的中皇之都神京快行去!
腊月初七,神京全城缟素,家家奠仪,漫空飞纸,可巧一场鹅毛大雪从天而降,仿佛也在为因病突然大行九天的执政王轩辕北夜默哀。
执政王意外弃世,九大剑王不知所踪,便连剑令司徒密也毫无消息,这让整个神京人一时间疑神疑鬼,纷纷猜测。那些王子王孙纷纷出动,罗织势力,抢夺地盘,以图来日问鼎那些空出的权位。是以看似平静的神京,其实是暗流涌动,步步杀机!
神京莫愁街云仙楼中,近日可谓宾客爆满,所为者,只是为了一睹那一名西域新来的绝世佳丽芳容。但凡有幸见过者,叹息者有之,哭泣者有之,痴迷者有之,大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之叹,自言从此世间再无女子!
如此评价,惹得那些未见之人心痒不已,一夜豪掷万金的比比皆是,却大抵缘悭一面,却是因为那女子极擅弹琴,但凡有人能说准音中妙意,便会不取分文,结为一生知己!
云仙楼老鸨乐得合不拢嘴,这几日真是赚得盘满钵满,几辈子的钱都一时间攒够了!
“轩辕大公子来了!”
“轩辕大公子仪表堂堂,文武全冠,风流蕴藉,当可听出那音底哑谜!”
“那西域女子可算遭逢敌手了!”
“执政王大行不远,这轩辕大公子便流连花街,可叹,可惜!”
“你却有所不知,那执政王家的大权却掌在第三子轩辕空楼之手,这老大轩辕空群至多是个摆设而已,大抵政途失意,所以寄情声色,醉生梦死!”
当下,早有人将最尊贵的位置腾出来,让给了一身气韵不凡的轩辕空群。
少时,一丝淡淡的琴音从重帘之中透出,似乎只是指尖淡淡的一点,便点在了轩辕空群的心头上,轩辕空群的目光瞬间凝滞,正举起的茶盅也停在了空中。
琴音袅袅不停,似乎从千山万水中流转而来,百转千回,忽如峭峰兀立,孤芳自赏,遗世人尘!
长沟明月无声,杏花疏影天晴,楼高休独倚,相思竟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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